“你别不承认了啊,看你眼含秋波,红唇微张,吐气如兰,面色发烫,身心荡漾,不是思春是什么?”
余式微猛地倒在床上,她思春了吗?不应该啊。
九岁那年,她跟着妈妈搬进了霍家。本来妈妈是要嫁给霍氏集团的掌门人霍刚做他的第三任妻子,结果遭到了霍家所有人的反对。
无奈之下,她妈妈只能留下来做了霍刚的私人保姆,而她,也就成了保姆的女儿。每天都要看霍家人的脸色过日子。
那年,霍殷容十五岁,霍殷玉十三岁。他们两个总是联合起来欺负她。
在她床上放死老鼠,放假蛇,大冬天的把她推下池塘,撕掉她的课本,剪烂她的衣服都只不过是家常便饭而已。
一开始她会哭会闹,会问妈妈可不可以离开这里。
后来她就慢慢的习惯了,看到蟑螂老鼠也能面不改色。
被推下池塘就自己爬上来,拧干衣服继续往前走。
课本被扔掉她就每次都在学校把作业做完再回家。
既然不能离开,她就只能试着自己在夹缝中生存。
虽然知道她在受苦,但是妈妈坚持说她有留下来的理由。
妈妈会带她去吃很多很多好吃的东西,还会教她弹琵琶和古筝,那个时候妈妈是她坚持下来的两个理由之一,另一个理由是因为霍沥阳。
霍沥阳比她大三岁,虽然一开始他也会跟着霍殷容和霍殷玉一起欺负她,但是后来他开始慢慢的变了。
他很诚恳的向她道歉,还主动和她做朋友,帮她对付霍殷容霍殷玉两兄妹。
她上高一的时候霍沥阳已经考上了大学,那个时候她很傻很天真的说以后要和霍沥阳考上同一所大学,去大学里追他,当他堂堂正正的女朋友。
她上不起名校,请不起名师,为了能够追上霍沥阳,只能没日没夜的刻苦读书,生活中唯一的娱乐大概就是周末霍沥阳来看的时候,他骑自行车带她去兜风。
那个时候她很害羞,只敢抓着他的衣服,根本不敢去搂他的腰。
可是霍沥阳却调皮的很,故意假装路不好走,车子骑的扭扭歪歪。
下坡的时候还故意加速,她吓得大声尖叫然后猛的抱住了他的腰,整个人像只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背上。他得意的哈哈大笑。
期末考试完毕,他带着她去海边看日出,结果那天是阴天,太阳根本没出来,两个人缩在帐篷里互相推卸责任,说着说着就开始玩闹,互相挠痒痒。
然后不知怎么的他就压在了她身上,两个人都心跳的厉害,呼吸越来越近,在就要吻上的那一刻他却又突然翻身下去了。
他说,时间不对,地点不对,初吻应该是更美好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比日出还要红。
高考完毕,他带她去爬山释放压力。
本来说好她要自己一步一步爬上去的,可是爬到半山腰她就累的不行了。
霍沥阳二话没说就把她背了起来。
他累的满头大汗却一声不吭。
她心疼的要命,好几次让他把她放下他自己上去,他都摇头拒绝。
他说他绝对不会把她一个人丢下。到达山顶的时候两个人一个累的气喘吁吁,一个哭的稀里哗啦。他对着大山大吼:余式微我爱你,我们结婚吧。
她也大喊:霍沥阳我爱你,我愿意。
她只是想嫁给他,仅此而已。
虽然她也不知道,当她二十岁的时候,霍沥阳还会不会来娶她。
吼完之后两个人都开心的笑了,用力的握着彼此的双手,眼里满满都是幸福的笑意。
然后,他吻了她,带着那滚烫的气息和火红的脸庞。
那是属于两个人的承诺,她对他,他对她。
可是后来,等她考上的时候霍沥阳却出国了,一声不吭,没有给她一个交待。
她想去美国找他,却发现自己穷的连机票都买不起。
她大概是最傻最傻的那个人了。
他用那种温柔的眼神看着她,用那炽热的双唇吻着她的场景她在梦里回忆过无数次,可是每次梦的结局都不是幸福的婚姻,而是无望的深渊。
她每每强迫自己从噩梦中醒来都惊的一头冷汗。
她不知道那个梦到底意味着什么。
她不知道那样担忧的心情是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有,她也不知道说好绝对不会抛下她一个人的霍沥阳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就走了,她只能感觉到说不定的孤单,哪怕是回忆,也温暖不了。
所以她想去找他,或者等他回来,给她一个解释。
房子装修完毕的时候已经十一月底了,而陈瀚东还没有回来。
倒是夏子苏,整天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一直使劲儿拿眼神瞟余式微,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余式微正坐在寝室的书桌前假装看书,心中暗暗发笑,却故意不理她,她倒要看看夏子苏能憋多久。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夏子苏拖着她的凳子坐到了余式微身边,犹犹豫豫的样子。“小微,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余式微差点没笑出声,大大咧咧的夏子苏文绉绉的样子可真吓人。
她急忙轻咳一声,故作冷淡的说到:“那就不要讲。”
夏子苏表情一噎,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余式微。
“你好绝情。”
“你才绝情,咱俩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讲吗?你吞吞吐吐的就是想找打。”
夏子苏急忙嘿嘿嘿的笑了几声,然后说到:“还有一个月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