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证。”
“……”陈瀚东已经懒得再和她费唇舌了,直接从钱包里把身份证抽了出来,然后扔到她那个助理手上,他极度不耐的吼道,“现在可以去救人吧?”
“不去……”杨寂染刚吐出这两个字就被陈瀚东凶狠的眼神盯的打了一个颤,她靠在助理的身上,又缓缓的补了两个字,“行吗?”
陈瀚东耐心已经被耗尽,他踏步上前又将杨寂染扯了过来,抓着她的手往医院里面走:“那就给我少废话!”
杨寂染跟不上他的步子,一路上都是跌跌撞撞,看着陈瀚东的背影,她嘴角露出一个阴狠的笑容,心里则在不断的说着,陈瀚东,你终于也跌落地狱了?哈哈,放心吧,我绝对会让你跌的比地狱更低,你以为我真的不会用你的卡做什么吗?哈哈,你可别忘了,用你的身份证办的银行卡受到的审查可比别人要少多了,这么一举两得的机会你以为我会放弃吗?看来你是真的很爱那女人呢,为了她连最基本的判断能力也失去了。
两个人纠缠着到了余式微的手术室外面,梅雨晴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看到他们两个过来立刻站了起来。
陈瀚东一把将杨寂染甩了过去,然后问梅雨晴:“小微怎么样了?”
梅雨晴还没开口,杨寂染倒先说话了,她稳住身体,然后整理了一下着装,让自己恢复之前的优雅:“我说……陈瀚东……你要是……对我不客气……的话……我也对你……老婆……不客气……”
“你这女人!”陈瀚东绕过梅雨晴,到了杨寂染面前,一脸愤怒的瞪着她。
杨寂染已经明白,余式微就是自己最有力的盾牌,只要余式微的命还在她手里,陈瀚东就不敢真的拿她怎么样。
她毫不畏惧的抬起下巴,倔傲不逊的
与陈瀚东对视:“怎样?”
“你!”陈瀚东伸手指着她,好半天之后又无力的把手收了回去,“你最好祈祷小微没事,要不然……”
梅雨晴打量了杨寂染好一会儿,然后才有些不确定的问到:“你……你就是那个心理学天才杨寂染?”
杨寂染只给了她半分余光,随后有些不屑的说到:“谁稀罕那种名头?”
这嚣张的态度让人看得格外生气,可是梅雨晴却是更多的欣赏,没办法,对待天才她总是格外的有兴趣。
她自己本身就是个怪人,所以看到更怪的人就会忍不住想要靠近,如果有机会的话她都想和杨寂染切磋一下,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像传说中那么厉害。
但是杨寂染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之外的样子,她就是想要讨教人家也肯定不会搭理了。
陈瀚东问梅雨晴:“手术的时候有发生什么事吗?”
梅雨晴摇了摇头:“没有,这说明手术要么非常成功要么……非常凶险。”
陈瀚东立刻怒目而视。
梅雨晴早就看透了他的性格,所以根本不怕他,反而说到:“干什么,还不允许人说真话了?”
要论吵架,陈瀚东绝对吵不过梅雨晴,被噎了一句,他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只能一脸郁卒的转过身,自己到了手术室门前,焦躁的走来走去。
杨寂染却呵呵冷笑了几声,这时也终于正眼看了一下梅雨晴,这个人倒和自己有几分像。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被打开,余式微也被人推了出来。
这还是距离上次余式微被推进重病监护室之后陈瀚东第一次离她这么近。
他三两步奔上前,弯下腰,想要伸手去握住她的手,结果却发现她的手上插满了管子,连下手的地方都没有。
而余式微的脸上也带着氧气面罩,他想摸一摸她的脸颊也成了一种奢望,看着瘦的如同纸片人的余式微,陈瀚东眼眶发热,鼻头发痒,最后只能轻轻的摸了一下她的指尖,哑着嗓子在她的耳边喊着她的名字:“小微……小微……你醒醒……看一看我……”
杨寂染冷眼看着,会为了女人而流眼泪的陈瀚东真是让她大吃一惊啊。
韩柏远叹着气,有些颤抖的伸手拍上了陈瀚东的肩膀:“瀚东……待会儿……有什么话……就全都说了吧……也许她还能听见……”
陈瀚东直起身,愣愣的看着韩柏远,茫然的问到:“韩叔叔,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韩柏远抬手让人把余式微送进了重症监护室,然后一脸愧疚的说到:“对不起瀚东,我真的尽力了,这次她的病比前两次都要凶险,而且又是第三次动刀,她的体力已经完全耗尽,这场手术能够顺利结束已经是老天的恩赐了……你……你要有个心理准备……也许……也许今晚……她就会……”
人们都说,当一件事情重复多次,反复经历的时候慢慢的就会变得麻木,可是,陈瀚东还是觉得心痛无比,那伤口就算被人捅了一百刀也依然能清晰的感受到每一次刀子***心脏时的疼痛。
虽然已经是第三次看到余式微被推进手术室,虽然已经知道她的情况只会越来越糟,可是真的听说她可能要马上离开自己,他还是觉得难以忍受,那种心脏被狠狠揪住的抽痛感让他几乎窒息。
狠狠喘息了一口,他转身猛地冲过去抓住了杨寂染的肩膀,眼里是印藏不住的疯狂:“你……你不是说……你能救……救小微……”
他呼吸困难的连话都说不完整。
杨寂染的肩膀被捏的生疼,她仿佛能听见肩胛骨碎裂的声音,但是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