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芜几步上前,微微张口,想要说什么。
然后她动了动唇,将唇抿了抿,转身往王宴的方向走去。
玉红灯被夜风吹得摇曳晃动,梁国的国宴顺利地进入尾声,车马陆续向宫外驶去。
君芜回来的时候,见王邪正站在白玉的宫阶上,清俊风雅,如一颗华贵的玉树,照亮了前夜的方向。
她一出现,他的目光便转过来,与她四目相对,微微明亮。
君芜微微一怔,恍若从梦中醒来。
他抬步朝她走来,她便停下脚步,等着他过来。
王邪过来便伸手,自然将她两手抓起,双手合十,微微蜷曲着将她有些冰凉的手,包在自己的手心。
他也不问她去了哪里,只声音温柔道:“我现暂住梁宫,今夜去我宫中睡罢。”
她是没有力气继续走了,需要找个地好好理清一些脑海中过于庞杂的事情,于是看着他,点点头。
王邪对她笑了笑,牵着她,向梁国为其安排的一处行宫走去。
月照着宫廊与宫灯,景象别致。
君芜低着头,因为有他牵着,不用担心前面的路会是什么样的,可以专心想自己的事。
王邪什么也不问,只是不时侧过头来,看向她的面容,脸上浮现一抹清和的笑意。
王邪宫中的侍人见王带了一个美人回来,开始都露出不可置信地眼神,不知素来不近女色的王怎地参加一个梁国宴,便转了性地带来一美人回来了。
待美人靠近,他们不禁暗自在心底倒抽了口凉气:这不正是王亲自指定的那位他们未来的姜王后?!
侍人们似习惯了君芜的来无影去无踪,待王一句:“备浴。”便纷纷散去。
不会有人扛着木桶进来,有人抬着大大的木桶,将水装满桶,待水满,侍人不知他们谁要洗澡,等着准备伺候谁。可却被王邪挥手遣散去。
众人称“是”地下退,梁后安排给他这个姜王的华丽而诺大的寝殿内,便剩下君芜和王邪了。
君芜一回来便直直朝着机上坐着,一动不动地。
她不时低头蘸着机案前的酒,写画着什么。
王邪步履轻慢地朝她走去,在她面前站定,低声唤了她两声:“阿芜,阿芜……”
她似乎没听到,依旧手指在桌上画着。
王邪低头看过去,见她画了一棵桃花,一棵柳树,一块石碑,还有一棵似开满雪蓝的花树。
随着最后一笔,她长长叹息一声。
他出声:“有什么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