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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办?
反观萧湛堂,虽和她有仇怨,但约摸是念及旧情,又念在三只小奶猫的份上,
倒不曾伤害她。
权衡之下,
她宁愿留在皇宫,
伺机逃跑偷溜,也不能不辨此人善恶,
便傻乎乎跟了他去。
“你不信我?”白衣男子了然,微微沉思了下,
“也罢,等你今夜化成了人,我再和你细谈一番。”
见他如此直白,
霍清怡倒放松了些戒心。此人知道太多,
一身气度清贵,若真有心对她不利,大有法子可行,
无须诓骗她跟他走,自辱了身份。
她正想着时,忽听到一阵脚步声,十几人疾步由远而近。为首者,正是萧湛堂,一身玄色龙袍,其上锈有金丝九龙,袖口、下摆皆镶了金纹。
“球球,怎么乱跑?”他俯身抱她,回首时目光深邃,含笑着意味深长道,“武安君,她便为猫后。”
随他一同来的,有一名华服青年,英俊的面容,白皙的肌体,昂藏而立,竟挑不出一点瑕疵。
锦国堂堂武安君,令列国闻风丧胆,竟生得如此俊朗!霍清怡好奇,猫眼圆溜溜、莹润润的。
“主子。”白衣男子拱手道。
霍清怡诧异,这个害她穿书的白衣男子……竟是锦国武安君的属下?那岂非说明,霍翎才是主谋?
“武安君,我得闻你已辞官隐退,不知是真假?”萧湛堂含笑道,轻抚着怀里的猫,面色如常。
“陛下消息很灵。”武安君回道,“的确有此事,在下常年居庙堂,身心皆已疲乏,惟愿余生逍遥。”
“可惜啊!”萧湛堂含笑道,似有惋惜意,“武安君乾坤巨匠,就此隐居山野,实乃天下之憾。”他轻一转目光,挑了挑眉,“不知你姓甚名谁?”
白衣男子抱拳道:“侍卫荆南,见过陛下。”
“器宇不凡。”萧湛堂似笑非笑道,“武安君,你这位属下气度非一般,若就此埋没未免太可惜,朕初登皇位,正是用人之际,但不知你能否割爱?”
当他蠢么?很明显,那个“属下”才是真的武安君姜澜。二人乔装易容后,弄个假冒的缠住他,真身跑去见他的小猫后,妄图勾搭他崽崽的娘……
简直不能忍!萧湛堂眯了眯眼,面色高深莫测。
姜澜怔了怔,笑着回道:“谢陛下美意,但在下胸无大志,只想追随武安君,逍遥在山野间。人生在世,当自在一点,方不负大好年华。”
“男儿当建功立业,岂能碌碌终生?”萧湛堂微笑道,面色不变,温和而不失威严,“武安君,此人朕甚为满意,便做恶人一回,扣了他为朕所用。”
对面,那二人皆怔住。天下列国间,至今仍旧秉持“道义”二字,往日,他们遇上的帝王,至少在表面上,都遵守君子风范,看重各自名声。
第一次,遇上画风如此独特的帝王。
武安君皱眉道:“陛下!”
“此事已定,朕一言九鼎。”萧湛堂含笑道,“武安君已辞官归隐,朕不便强求,否则锦国必重兵压境,但扣下一个侍卫,倒不至于出事。”
“陛下,实不相瞒,真正的武安君非我……”彼时,那华服青年急切道。他已明了,帝鸾国这位圣上必猜出他二人的身份,才故意扣下他的主子。
“那便是欺君之罪。”萧湛堂打断道,缓缓抚着小白猫,在她怪异的目光中,漫不经心道,“冒充武安君者,戏弄一国之君者,杀无赦!”
这货不要脸啊!霍清怡鄙夷。她已然听懂,明了白衣男子才是武安君姜澜,为了见到她,才和其属下互换身份,结果萧湛堂竟将计就计,直接扣下了他。
武安君脸色微变,刚张开口,正欲言明一切,主动担责时,姜澜微笑道:“谢陛下抬爱,在下受宠若惊,但不知陛下欲许我何职?”
“御前侍卫统领,如何?”萧湛堂问道。将人放在他身边,他也能放心点,省得他意谋他的小猫后。
姜澜复又一怔,默了默后回道:“臣遵旨。”
旁侧,华服青年欲言又止,脸上微显急色,又夹杂着一丝愤懑。这个抠门的鸾皇,分明已知他主子的身份,却只让他做个侍卫首领!
堂堂战神,去哪一国不被奉为上宾?
“金辰,护送球球回去。”萧湛堂吩咐道,点了点霍清怡的鼻尖,目光幽暗深邃,“乖一点。”
“喵~”霍清怡回应,眼珠骨碌碌一转,目光悄悄扫向姜澜,恰恰对上他的眼,便飞去一个小眼神,示意他待她化成人后,二人晚上再相会。
萧湛堂淡淡一笑,脸上表情如常,仅轻瞥了眼她。这只混账猫,当着他的面,竟敢和人眉来眼去,是他太纵容她了么?都有了崽,仍不安分!
“猫后,请上仪驾。”金辰禀道,端着一个小轿子。小轿子全身白如雪,上方有一把遮阳伞,垂落下一条条流苏,位置上铺着毛绒绒的软毯。
霍清怡懵着脸上轿,被抬入了凤栖宫,依旧趴在床上,在用了一碗肉粥后,偎依着小奶猫睡去。这几日发情期,她都不曾休息好,应当补个眠。
晚霞如火,一点点烧尽。黑暗笼罩了人间,皇宫早早燃了辉煌灯火,一眼望过去,如闪闪星辰。
霍清怡再醒时,已到了深夜,一抬头,便见萧湛堂坐在床边,正阴恻恻地望着她。她吓得全身一抖,差点以为自己穿到了恐怖世界。
寝殿内只剩他们,三只小奶猫已不见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