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嘛?”
等丫头走近了熄烽才看清丫头身上那藏青色的披风——这是他专门吩咐人给云铎找的披风,怎么在丫头身上?
熄烽也不多想,把丫头的披风一扯,顺便把自己的给她披上。
“你!”丫头抬头怒视着他,那本来在自己身上十分合适的月白披风在丫头身上却长了许多,边角都落在了地上,让丫头看起来像是一个被团团裹住的包子一样。
这小包子正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实在是可爱,熄烽忍不住用手捏了捏那张小脸,“丫头,你多大了?”
熄烽准确踩在了丫头的痛脚上,丫头根本不知道自己多大。
或许十七八岁,或许二十多岁,她不记得了。
看着丫头皱成一团的眉毛,熄烽笑着将她揽入怀中,亲了亲她的头顶,“明晚就到长浥了,现在你给我好好休息一会,好不好?”
丫头有些迷茫,她还是试着回忆,自己到底多大了这个问题,这时就晕乎乎地在熄烽怀里点了点头。
好像熄烽和云铎还和在村子里一样,真好……丫头的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
水聃码头。
临近宵禁,熙熙攘攘的长浥已经没有什么人烟,只有不停业的水聃码头依旧灯火通明,在寂静的黑夜中不出声响地停泊船只,装卸货物。
一辆马车正朝码头驶来,长浥的宵禁似乎没有限制住这辆马车的主人,巡捕们正欲上前检查,却被码头的老人制止了,“两位爷!看仔细了车上挂着什么就敢去拦车!”
巡捕们依言看去,果然马车的车檐上挂着一个并不明显的乌木牌子,上面用朱砂隐约写着“千乘”两个字。
“谢谢老伯提醒,不然我们险些就犯下大错了!”巡捕一阵后怕,不住地向老伯道谢。
马车里坐着的少年镇定地饮着茶,直到马夫一声呼哨马车渐渐停稳后才放下茶杯,车夫掀开帘子,他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在马夫的搀扶下下了车。
一艘船正在靠岸,江边的风吹过来,似是感觉到了寒意,少年拢了拢身上的大氅。那船抛锚靠岸后放下甲板来,一行人缓缓走下船来,等到看见了人群中那小山般的身影,少年一直微皱的眉头终于放松下来。
快步迎上前去,本来是想给第弟一个拥抱,却差点被弟弟那有力的手臂勒到窒息。“熄烽,欢迎回家!”
“不止我,表哥也来了。”熄烽笑着说。
熄荣转头一看,一时有些惊愕,“云铎!你多少年没来了!”
云铎淡淡地笑了笑,并不说话。
“先回家,云铎,这次来了可就不准随便走了。”熄荣高兴地呼喊着,旁边的人立刻行动起来,将行李运到马车上。
熄烽见众人都忙了起来,趁机转头吩咐身边一个较胖的男子道:“等我们走了你再带她们下船,小心行事。”
那男人讨好地笑着:“公子放心,都安排好了。”
熄烽这才上了车,和云铎、熄烽一道往千乘府驶去。
等到码头再度恢复了平静,几个小厮才带着两个蒙面女子从船舱里出来,这一小波人迅速地上了停在漆黑处的马车,那小型马车一路颠簸,终于在城郊惊云山的半山腰停了下来。惊云山是千乘府的产业,从前以出产茶叶闻名,几十年前却荒废了,如今几乎无人居住,熄烽传信让人打扫了半山腰上的别墅给丫头和云青衣住,仆从们则都是挑的他母亲的人。
丫头在船上睡了一天,又在马车上颠了这么久,一丝睡意都没有了,和云青衣一同下了马车,只见十几个男女都站在大门口迎接自己。这样的待遇还是很让丫头高兴的,她转头看了看云青衣试图分享这份喜悦,云青衣却不耐烦地扶额叹气。
“恭迎两位姑娘!”一个体格健硕长相喜庆的中年妇人碎步上前朝她们行礼,“奴婢是这惊云山庄的管家娘子,人都唤奴婢徐妈妈。”
“徐妈妈好。”丫头笑着打了声招呼。
徐妈妈眼睛一转,初听见二少爷要养外室她还不信,如今看见面前两个女子,一个冷艳高贵,一个娇憨天真,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也怪不得二少爷动了心。如此一来,更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伺候,“不知两位姑娘怎么称呼?”
“我姓云。”云青衣扬着头道。
丫头挠挠头,不知所措地看着云青衣,似乎是在寻求帮助。
云青衣也是困了,没工夫在这儿耗时间,便随口道:“这是我族妹。”
徐妈妈暗道少爷运气真好,找了这么一对姐妹花,随即热情地引着她们进了山庄,“两位姑娘里面请。”
惊云山庄不算很大,妙就妙在精巧雅致,后院临时种了些花上去,姹紫嫣红的好不美丽,花园的池子里是一汪碧水荡漾,众人走过小石桥来到寝房,徐妈妈领着丫头和云青衣参观了东西厢房,想着自己做主恐怕她们生气,两人的住所还是她们商量着来,便道:“不知两位姑娘打算如何安置?”
丫头被刚刚那满院子的奇花异草和满室的金银珠宝闪花了眼,这时就有些呆愣地看着云青衣。
“我们住西厢房,叫丫鬟把屋里的香囊撤了,熏香也不许点。”云青衣熟练地吩咐着,徐妈妈立即就吩咐人收拾了。
不仅不要香薰香囊,屋子里桩桩件件云青衣都亲自检查了才准丫头安置,她做这些并未瞒着徐妈妈,徐妈妈是经年的老人了,如何不懂这其中的意思。
徐妈妈压住心底的震惊将两人安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