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维持着迷人的笑容走了过来,亲热地拉着神无心,“父皇还生着气,我们这就赔罪去。”
说完也不理会神无心别扭的表情,拉着神无心就往厢房走去。
进了房间,见那男人面无表情地烹着茶,神无心熟练地撩起裙摆跪了下去,“父皇恕罪。”
神无泪还没行礼就这样被神无心抢了先,无奈地站在一旁,充当起了人形立板。
神一恕却好像没见到眼前两个绝色大美人一样,自顾自地洗茶煮茶,神无心也就一直跪着,一时间,屋子里彻底安静了下来。
良久,神一恕抬头,没有波动的眼神定定地看着神无心,“原来我就是养出了你这样没用的东西。”
神无心爽快地承认着,“儿臣让父皇失望了。”
神无泪暗暗感叹,果然神无心就是个石头人,和她说什么都是没有作用的,哪怕现在父皇把手里的茶杯扔过来,神无心估计也会一动不动地受着吧。
听说在金鳞池时,有人把一窝毒蛇藏在神无心的床上,等她回房掀开被子,她和其他人说,“今晚加餐是蛇肉?”
所以说,神无心能够在金鳞池脱颖而出,只因为她是个难得一见的怪物。
“为什么不肯杀白莽?”
“回父皇,无心以为,时机还未到。”
“时机未到?我还以为你舍不得呢。”
神无心深深拜下,“儿臣不敢违抗父皇的意思,只是老四刚入永巷,大幽越乱对她越有利,若是燕家和白莽都倒了,恐怕元帝下一个开刀的就是她了。”
神一恕听了这番解释若有所思道:“这么说来,你不杀白莽倒是为我考虑了……我可还记得,当年你也是打着为我考虑的名义留下了月爵,无心你还真是孝顺得很啊……”
神无泪心中冷笑,当年神无心舍不得杀月爵,却把借口编得冠冕堂皇,如今故技重施,也要看父皇吃不吃她那套了!
“无心不敢,无心是七洛的公主,自然全心全意为七洛打算。”
“你是七洛的公主,身上却流着一半大幽的血,或许就是那一半的血,让你对大幽下不了手呢?”神一恕轻轻说着,眼底深处却透露着危险的讯息。
“无心早就将那一半骨血还给了大幽,是个完整的七洛人!”神无心不急不缓地答道,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神一恕话语中的暗示。
“三妹这些年为七洛出生入死,绝不会在这种大事上拎不清的,父皇这可是冤枉了三妹了,”一直不曾开口的神无泪突然道,“若是三妹真顾虑着大幽,又怎会打下漠南,甚至还亲自屠了城呢。”
神一恕似乎刚刚看到自己另一个女儿一样,听完神无泪的话表情立马和煦起来,仿佛千年的坚冰终于有了融化的迹象,“阿泪说得有理,可攻下漠南不能成为无心忤逆朕的借口,依你看怎样罚你三妹才好?”
神无泪一怔,神一恕始终见不得他们兄弟姐妹见“和睦相处”,也罢,他自己舍不得罚神无心,却怕被他们说不公平,就把这担子扔到自己身上。
是,她是很不满神无心在漠南一役中独占鳌头,却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对她下死手,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既不想那么轻松放过神无心,又不敢真正得罪她,神无泪心中瞬间闪过一堆念头,最终回道:“三妹这次忤逆父皇确实该罚,可父皇要无泪说怎么罚,无泪却说不上来。”神无泪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似乎为难得很,神无泪顿了顿接着说:“不过俗话说得好,长兄如父,不如让三妹到芈灵山上随大哥清修几日,等悔过自新了再回来可好?”
这话一说完,连神无心都忍不住为她着二姐拍手叫好了,把自己送到芈灵山,正好把老大也拉下水来,老大刚接手了漠南,自己若和老大斗了起来,老四远在大幽,整个七洛不全是神无泪说了算……
“无心,你觉得你二姐的提议如何?”神一恕颇为戏谑地看着地上的神无心,似乎将她心中的想法看得一清二楚。
偏偏,神无泪这个办法最妙的地方就是,让人无法反驳——忤逆不孝由兄长教管,任谁也挑不出理来。
“儿臣全凭父皇安排。”
神一恕似是想到了什么,便道:“你即日便带着月爵上芈灵山,漠南先交由老大老二共管。”
听到父皇终于肯放月爵回来,神无心倒是有些欣喜了,“谢父皇。”
似是想起了什么,神一恕问道:“院子外是什么人。”
“是儿臣的内侍。”
神一恕皱起了眉,“就是那个狐媚得很的太监?据说他贴身跟了你三年,很受宠。”
神无心有些紧张——神一恕不喜欢自己和旁人过分亲近,先前为此几次叱责月爵,后来还干脆扣下月爵,让自己在无可奈何下选择云豆暂代月爵做一些机密事宜,可如今神一恕连云豆也容不下了……
“不过是个奴才,哪里谈得上宠不宠。”神无心谨慎回道。
“既然月爵回了你身边,那太监就没用了,就到宫里当个掌事的吧。”
神无心想了想,终究忍住了反驳——比起月爵,云豆确实没那么重要,因为后者是个好奴才,前者却是个好手下。
“是。”
神无泪眸光微闪,暗道父皇对神无心,似乎有一种超过任何人的独占欲,神无心可以忤逆可以疯狂,却绝不能同其他人交好,这难道就是父皇独特的宠爱方式?
“你们退下吧。”神一恕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