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姚芳姚阿姨吗?”
“请问你是?”
“我是贺竭,就是祁若初的——”
“哦哦,我知道,我是伴娘,姚阿姨正等着你们呢。”蒋念笑了笑,看了一眼姚芳,“你们过来了吗?”
贺竭停顿了几秒钟,轻轻叹了口气:“他们今天过不去了,还在警察局。”
“警察局!?”蒋念惊呼了出来,姚芳听着不对劲,连忙从蒋念手里接过了话筒:“怎么回事?祁陆他们怎么进警察局了?”
“非法集会□□……”贺竭说,“婚礼只能改期了,不过您放心,我这边正在给他们办手续,应该很快就能——”
不等贺竭说完,姚芳就挂掉了电话,她在原地楞了半天,蒋念紧张的看着她,刚准备说点安慰的话,就看到姚芳忽然提起婚纱的裙摆,抓起桌子上的捧花夺门而出。
“阿姨!你去哪里!?”蒋念连忙拿起门卡和手机跟了过去。
“我要去找那个老不正经的家伙!”姚芳飞快的回头看了蒋念一眼,直奔电梯口,“二十多年了!他还这么让人不省心!我都等了这么久了!今天这婚我非结不成!”
贺竭没想到电话就这么被挂断了,只好再次拨了过去,却一直没人接。
“不会想不开吧……”他忧心的看着手机屏幕,自言自语的嘟囔了一句,只好回到了警局里先将目前的情况向祁陆告知一声。
祁陆忐忑不安的抱着手,在拘留所里走来走去,跟着他一起的迎亲团也都没了兴致,萎靡不振的抱团席地而坐。
拘留间外传来脚步声,祁陆和祁若初不约而同的看了过去。
“她怎么说?”祁陆看着贺竭焦急的问。
贺竭沉着脸摇了摇头:“她直接挂了我的电话。”
祁陆的心咯噔一沉,垂着头一言不发的走到对面的墙边,扶墙叹起了气。
祁若初回头看了他一眼,觉得他的样子又可怜又可气,好好的婚礼演变成蹲牢房,论谁心里都跟吃了苍蝇屎一样恶心。
“别担心,也不是多大的事。”贺竭安慰道。
“我是无所谓。”祁若初苦笑,“只是委屈了我妈,对了,为什么你能先放出来?”
贺竭淡淡一笑,看向正在外面处理事务的杰森:“这里的月亮并不比国内圆,钱权照样能解决很多麻烦。”
祁若初撇了撇嘴,云淡风轻的说:“反正纽约差不多都看遍了,就当今天是来参观好了。”
“你倒是看得开。”贺竭说,“那你们就先待着,我去外面看看手续办得怎么样。”
“嗯。”祁若初点了点头,往墙角边的长椅上看了看一眼,上面就坐着三个外国人,两个浑身纹身、小混混模样的年轻人,另外一个是头发花白的老人,浑身的酒气,衣衫不整的倚墙靠着,一只手按在外套的大口袋上,口袋里鼓鼓的,好像装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祁若初并不介意和这些外国人坐在一起,总比凉冰冰的地板强。
他走向长椅,挨着老人坐了下去。老人眯缝着眼睛打量了他一眼,用手往脸上画了个十字,说了句“阿门”,冲祁若初友善的点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