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干脆闭嘴。他对这个相处时间还不到半天的大师兄极为犯怵。

林岳伸手指指杜鹏程刚才吃饭的桌子,率先坐下。立刻有服务员送上来一套干净餐具。

杜鹏程扛着白溯坐下。林岳伸手把白溯从杜鹏程肩膀上接过去放到自己身旁的椅子上,让它用两条后腿站立再把两只前爪搭在桌子上,随后又在它面前餐桌上摆了一个餐盘。

做完这些,林岳说了两个字:“吃饭。”然后拿起筷子开始吃。

整个餐厅自从林岳下令撤掉屏风开始几乎鸦雀无声。那些因杜鹏程带狗进餐厅而对他怒目的人,对一身特警制服的林岳和狗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现象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宽容,不过仍然与他们保持了相当三张餐桌的距离。

杜鹏程发现了这些人的差别对待,开始时心里颇不是滋味儿,但是他很会开导自己:王府井步行街和地铁口常常能看见带着警犬站岗的武警,大家对穿制服的人与狗同吃共事已经习惯了,自己之所以不受待见是因为没穿制服,不是因为自己人品不好。想通这一点后杜鹏程重又高兴起来,对着满桌美味狼吞虎咽。

旁边窗户刚好映出他们那一桌的情形——肩宽背厚的杜鹏程吃饭的时候一只手放在桌子下面,蜷着身体弯腰向前,像个孩子似的;林岳虽然没有他身量高也没他那么壮,但是坐姿笔直。这两人从侧面看上去,一个就像是一口瓦缸,另一个则像是一棵青松。

青松之下卧柴犬,那是一副写意山水;瓦缸沿儿上趴着条土狗,那叫农家乐。五星级酒店挂一幅泼墨山水叫意境,挂一幅农家乐招贴画,那叫跌份儿。

杜鹏程一边吃饭一边主动和林岳说话:“大师兄,你上班了啊?”

林岳默默点头。

杜鹏程焦两口食物,又问:“大师兄你也喜欢这家的早餐啊?”

林岳仍然点头。

杜鹏程又吃两口东西,接着问:“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啊?”

这时林岳已经吃完了。他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然后才开口回答:“我第一次来。”

杜鹏程想了想,其实什么也没想出来,只是象征性的说了声:“哦。”

林岳看着面前一脑袋浆糊、偏偏一口一个“大师兄”叫得亲热的杜鹏程,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自行往下说:“国安监测室发现这边有黑暗异能波动,酒店附近的植物也明显出现枯萎。刚好我开车经过附近,行动处通知我们过来查看,没想到是你。”

杜鹏程和白溯同时睁大眼睛问道:“国安监测室?”/“外面的植物也死了?”

林岳看着两人,淡淡的回答:“国安局异能波动监测室。还没到死的程度,我进来之前还只是属于不正常枯黄状态。”

杜鹏程和白溯对视一眼,纷纷埋下脑袋假装专心致志的吃饭。

林岳心知刚才的异常必然是两人所为,但是见他们心虚躲避的样子,也就不再强行追问。至于出勤报告么,面对一个浆糊师弟和一个幼虎师弟,他这个当大师兄的除了袒护还能怎么办呢?

饭后,杜鹏程照例把白溯扛在肩膀上,和林岳一起离开。

出了酒店大门,林岳非常自然的带上墨镜。

杜鹏程好心的说:“大师兄,今天是阴天,不用带墨镜。”

林岳不接话,只是问他:“你的任务准备得怎么样了?”

杜鹏程说:“我妈帮我打听着呢。”

林岳皱了皱眉头:“这是你自己的任务,怎么能劳烦长辈?”

杜鹏程吭哧吭哧半天,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关键时刻手机铃声响了,来电显示“老妈”。他笑着对林岳举举手机:“大师兄,我妈打来的,估计是谈成了。”说完笑眯眯的走到一旁接电话。

林岳给自己点上一支烟。他当然知道今天是阴天,他带墨镜不是为了装酷,而是职业习惯。一来减少面容曝光几率,二来眼睛躲在镜片后面更利于他观察周围状况。

白溯蹲坐在林岳面前的地上,歪着脑袋盯着他的右手腕,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地面。

林岳每呼出一口烟,右手腕上的墨钏就配合的张嘴吸气,把他吐出的烟一丝不漏都吸进自己肚里。一人一蛇配合的异常默契。

墨钏感受到了白溯的注意,转过头,用两颗黑豆般大小的眼睛冷冷的看过来。

白溯抽抽鼻子,打出一个喷嚏。墨钏扭过头去不看它了。

林岳手里的烟抽到一半时,杜鹏程蔫头耷脑的回来。见到林岳后自嘲的笑笑说:“没谈成。”

林岳没说话,递给杜鹏程一颗烟。

杜鹏程低头就着林岳的烟头紧吸两口,把自己的烟点着,说:“我还以为四号线能宽松一点,毕竟是京港地铁,观念不会太保守才对。”

林岳摇摇头:“话是这么说。合资企业可不比国企,不听招呼也常见。”

杜鹏程撇撇嘴,抱怨:“赚钱的时候手伸的比谁都长,有事了就躲得比谁都快。”

林岳说:“人之常情而已。再说地铁客流量太大,一旦出事就是大事,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不管是几号线。”

杜鹏程一脸幽怨:“那我怎么办啊,大师兄?我若是连第一个任务都完不成,师傅肯定不认我当徒弟了。”

林岳想了想说:“你先在一号线试试吧。我的一位战友目前负责一号线安全工作,我去打声招呼。”

杜鹏程迟疑的问:“您的战友是什么职务?打招呼管用么?”

林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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