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小波一打开储藏室的门,老板就举着棍子朝他打去。
史小波好汉不吃眼前亏,转身跑进储藏室,围着那一堆杂物转圈子。嘴里叫唤着:“老哥,您拦着点呀!”
易文墨知道,不让老板揍几棍子,怎么能消气呢?但又不能说:“你让他打呀。”只好左拦右挡,嘴里劝解道:“有话好说,有事好商量。打出了人命,谁也没好下场。”
老板叫道:“你狗x的敢睡我老婆,你狗x的给老子戴绿帽子,老子今天和你拼命了……”
门一开,趁着乱哄哄的劲儿,老板娘一扭身跑出了储藏室,站在厨房里看起了热闹,仿佛她是局外人一样。
史小波虽然东躲西藏,但还是挨了几棍子,不过,都打在身上、胳膊上,既没流血,也没伤筋动骨。
转着转着,史小波突然被拌倒了,还摔得不轻。这一下,老板终于抓到了机会。只见他高高扬起棍子,对着史小波的脑袋打下来。如果这一棍子落在史小波的头上,非打开花不可。
说时迟,那时快,易文墨一个箭步冲上前,拦在老板和史小波中间。“不能打……”话还没说完,棍子已经落在了易文墨的胳膊上,只听见咔嚓一声响,易文墨应声倒在地上。
易文墨一倒下,就大声惨叫起来:“妈呀,救命啊……”一边叫唤,一边满地翻滚起来,似乎万分痛苦的模样。
老板楞了。
史小波也楞了。
老板娘听见惨叫声,急忙跑进储藏室,见易文墨在地上翻滚,赶紧蹲下,扶着易文墨问:“你咋啦?”
“救命呀!棍子把我胳膊打断了,快l叫救护车呀……”
老板娘望着楞在一旁的老板,骂道:“好哇,你摊上官司了。把人家胳膊打断了,要判刑的呀。”
老板哆哆嗦嗦地问:“怎么办呀?”
“还能怎么办?快打120,把人送到医院去呀。”
老板的脸都吓白了,赶紧跑到吧台里,拨打了急救电话。
易文墨斜靠在老板娘怀里,嘴里呻吟着:“我心脏病也犯了,快拿纸笔来,我要写遗嘱……”易文墨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老板娘怕了,对着老板叫道:“闹出人命,你去坐牢!”
史小波说:“岂止是坐牢,一命抵一命,要判死刑的。”
老板嗫嚅着说:“你睡我老婆的事儿,我不追究了。我打了他,也别追究我了。咱两清了,行不?”
“我睡你老婆,又没犯法,最多属于批评教育的问题。但你把人家打成这样了,是犯了国法,要坐牢、抵命的。咱俩怎么能两清呢?”史小波见易文墨在地上又叫又滚,也有点害怕了。
“算了,老板也是无意打的我,属于误伤。”易文墨有气无力地说。“我同意老板的意见,互相不追究了。”
“那…那怎么成呢?他把你打成这个样子,至少要让他赔医药费嘛。”史小波不干。
易文墨偷偷拧了一把史小波,说:“你睡了人家的老婆,医药费就由你来掏。”
老板一听,忙接喳:“对,我老婆总不能让你白睡嘛。”
“骨头断了,心脏病也犯了,这可不是一、两千元能打得住的。说不定要花上二、三万,我不干。”史小波假装不同意。
“你不同意,让我打一棍子。”老板说着,又举起棍子。
史小波吓得用手护住头,连声叫道:“好,我干。”
“这就对了。”老板欣慰地说。他暗想:让我花二、三万,还不心疼死我啊。
救护车来了
易文墨呻吟着,让史小波背上了车。
老板跟在后面,对易文墨说:“咱可是两清了,有事别再找我啊。”
救护车一转弯,易文墨就说:“停车,我没事了。”他转脸对史小波说:“你付救护车费。”
史小波边掏钱,边问:“老哥,您真的没事了?还是去检查一下吧。”
“我说没事就没事,那老板黑瘦黑瘦的,没四两力气,我悬赏叫他打断我的骨头,只怕他都拿不到赏金。”
“老哥,你把我吓坏了。我看你又喊又滚的,真以为打出大事了。我还担心没法向嫂子交代呢。”史小波嘻嘻笑着说。
“我不滚,不喊,你能睡了人家老婆还屁事没有吗?”易文墨问。
“没想到老哥还有这一手,绝了!”史小波赞叹道。
“我从初中到大学,都是学校话剧团的主角。没二把刷子,能当主角。”易文墨自我吹嘘道。
“我信,我百分之百相信。看你今天的表现,演话剧一流的棒!”史小波竖起大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