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娟虹三十多岁,颇有风韵,身上洒着淡淡的“艾佩芝”女用香水,散发着雅致的橙花与玫瑰香气。她见苗晓荷来了,微笑着示意她坐下。
“公司决定录用你,是因为你的专业比较对口,而且嗅觉还算不错,通过了我们全部的测试。而且,令人惊奇的是你竟然打了满分,其中有一道题目是5种香原料的混合物,有5年经验的调香师通常才能全部闻出来。而你,虽然只是个刚毕业的中专生,竟然全部闻出来了,看来你对各种香料的香气特征掌握得比较好。其实,我们设置这道题目的本意就是提高难度,以免有些人因考试满分而自以为是。”
苗晓荷谦虚地说:“这一点您放心,我并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闻香考试而忘乎所以的,作为一名优秀的调香师,除了嗅觉之外,更重要的是对各种香原料特x的把握,以及对不同香料混合后的协同x的大量经验,还有就是一种创新的艺术思考。”
“你说得很对,但你目前还没有足够的调香经验,所以,你应该明白:这也是公司为什么一直没有duli交给你一项调香任务的原因,公司更不可能在你还没上手前,让你去调制商品香水。”席娟虹意味深长地看着苗晓荷说。
苗晓荷点点头:“这一点我很清楚,培养一名成功的调香师至少需要几十万甚至几百万,任何一个公司都不可能让一个没有经验的新手拿着昂贵的香料胡乱调配。”
席娟虹赞许地点点头,递给苗晓荷一个制作j美的小玻璃瓶,里面装着淡黄se的液体。
“这是我们公司正在研发的一款产品:伊甸园5号,我们想让你分析一下它的香气,并模仿调配一下。”
苗晓荷从席娟虹的手中接过香水瓶,拧开瓶盖闻了闻,香气非常的柔和圆润,一闻就知道是高档产品。她不明白席娟虹让她仿配这款香水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是公司正在研发的商品香水,那不就是为了验证一下她的能力?但是她印象中公司的产品中没有这种香型的香水,难道说席娟虹故意在误导她?
她问席娟虹:“香原料的使用上有什么要求吗?成本需要控制吗?”
“我们初步的设想是,30毫升的成本不要超过40元。”席娟虹注视着苗晓荷的眼睛说。
苗晓荷心里想:象这样高档的香水,由于其使用的香原料也比较昂贵,按一般的经验来看,30毫升的成本至少也要在100元之上,而席娟虹竟然要她控制在40元之内!
“那我就在公司的调香室里进行调配吗?”由于香原料的昂贵,以及担心外行把调香室中几千种原料弄混,影响调香师对香原料的感官准确度,通常调香室在香水公司都属于闲人免进的禁地,虽然苗晓荷是作为“助理调香师”被招聘进来,但说起来,她还从未正式在调香室里调配过香水呢,所以她要与席娟虹确认一下。
席娟虹略微带着些苦笑说:“你可以在调香室进行调配,不过,这个任务有个期限,时间是一个月。陈总的意思是,如果届时经过专家组评价,你仿配的香水质量达到一定的标准,薪水可以给你翻一番,涨到3000元。如果质量达不到这个标准,那么”席娟虹说到里停下来,眼睛注视着苗晓荷。
苗晓荷接过话头说:“就走人是吗?”
席娟虹点点头,接着用很无奈的语气说:“希望你能理解,这是公司的意思。”
苗晓荷忽然意识到,这并不是什么“公司”的意思,而是“陈总”的意思,看来陈总此举多半是对自己开始报复了。一时间,她真想马上就辞职不干了。但是,如果现在就辞职,他们多半还会以为她是畏难而退呢!
“没问题!不过我想与您再确认一下这个标准具体是什么?”苗晓荷提高了声音,她感到一种挑衅,一种胁迫;她虽然是一个20岁左右的年轻女孩,却从来不惧怕任何挑衅,更不会对任何的胁迫屈从。这也是她刚才对陈总无礼的要求愤然拒绝,并毫不留情地给他一个响亮耳光的原因所在。
“具体的标准其实刚才我都提到过了。有两条:第一,香气接近度要超过90,包括头香、体香、尾香——这由专家组来评定;第二,成本控制在30毫升40元之内。”
苗晓荷心想:公司这样做,除了有可能是陈总故意给她穿小鞋之外,也说明他们不想花钱培养新人,多半是担心她把这里当作练手的地方,练成以后就高飞了吧?如果她能仿制出这种高档的香水,而且又价格低廉,那她就会被证明是对公司有价值的人,那时就算陈总对她有意见,有可能也会看在她有可利用价值的份儿上,继续留用。如果配不出来,正好就有了一个非常合适的借口让她走人。其实,他是公司的老板,生杀大权还不是在他的手里握着?他之所以没有直接把她开掉,恐怕是担心名不正、言不顺吧,因为她入司以来,在各方面的表现都是非常出se的。或者,陈总的此举还有一个yin谋:他想用这一招来吓吓她,让她屈服于他,如果她作了让步,让他达到目的,他就会放她一马了。但不管怎么说,这种做法太yin,不是一个开明、阳光的公司所为。
其实,仿配一种名牌香水的难度在于,一方面需要一流调香师大量的经验来不断地尝试和模仿,另一方面,还需要控制成本,因为是模仿别人的香型,所以价格及品牌无论如何是超不过原产品的,因此必须以低成本战略取胜。苗晓荷虽然还没有非常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