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静瑶随意地摆了摆手,不屑道:“老头子会担心我?他是担心因为我的失踪,无法让他向未来的好亲家交待吧?无法为他谋得最大的家族利益吧?”她停顿了下,一脸惨然的自嘲道:“一入候门深似海!郁家虽非候门,可那股作风却也足可媲美了。”
这一刻,郁静瑶不再是那位在床上千娇百媚的妖娆,举止间充满着有良好底蕴的贵气。
魁伟男子没有说话,这种事是郁家的家事,他一个保镖头子无权插嘴,“小姐,夫人已经在湖畔边等你。”
郁静瑶深叹一声,随着他向湖畔走去。
不一会,便见一名雍容华贵的老妇坐在湖畔边的一座小亭中,石桌石凳,一杯冒着热气的清茗。
郁静瑶还未到,雍容老妇便已迎了上来,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前去祭拜靖皓母亲的那名妇女。
吕贞香一脸喜意地握住女儿有些冰冷的手,“静瑶,我的宝贝女儿,你终于还是出现了,妈妈最近可是担心的连觉都有些睡不稳。”
对于这位母亲,郁静瑶没有什么可以埋怨的,毕竟她是真心爱自己,只是在家中没有话语权罢了,一辈子贤良淑德,也就一个相夫教子的女人。她从未想过去企求母亲给予自己什么帮助。
“妈!”郁静瑶淡淡地叫了声。
“静瑶,你这是怎么了?”吕贞香从激动中缓过劲来,细细打量了一下郁静瑶,不由惊愕,脸上写满担忧道:“你的脸色怎么会如此苍白憔悴?还有眼睛,你哭过了?”
郁静瑶心中一暖,再也掩饰不住脸上的淡然和内心的那份悲怆情绪,突然,她扑抱着母亲呜呜地哭了起来。
吕贞香不用猜测也知道,她肯定是在外面受了委屈,她温柔地拍着女儿的后背,不管女儿多大了,不管她是结婚生子了,还是中年妇女……可她永远是自己的孩子。
吕贞香拉着女儿坐到石凳上,轻声道:“早餐吃过了没?”
郁静瑶抬起梨花带雨的脸蛋,摇头道:“不想吃,没胃口。”
“不吃早餐怎么可以呢?”吕贞香向亭外的魁伟男子说道:“阿福,去给小姐端点早餐过来。”
魁伟男子远去,郁静瑶没有阻止什么,只是静静地坐在那。
吕贞香心疼地盯着憔悴的女儿,道:“我猜想你本来是不想见我的,只是心中有疙瘩解不开,所以才肯露面,是吧?”
郁静瑶接过母亲递来的一张纸巾,擦去脸上的泪水,轻点螓首。
吕贞香摩挲着她那冰冷的小手,柔声道:“从小到大,妈妈都是你忠实的倾听者,只是自从你爸一意孤行为你选了那门亲事后,你就渐渐有些疏远妈妈了。妈妈知道你讨厌那个人,心中也很苦。”
郁静瑶凄婉一笑,“妈,女儿从来就没有怪过你,我知道这一切不是你的错。”
吕贞香有些内疚道:“你爸这人太过以自我为中心了,从来就没有顾忌过别人感受。”
说着,她又深深一叹,“唉,你姐自从与你爸闹翻并断绝关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甚至你爸至今还不让她认祖归宗。”
她的姐姐,郁海玲,比她大了十几岁,很有主见的一个美丽女人,尽管她只是在几岁的时候见过姐姐,容颜依稀,可姐姐那时候真的非常疼她。至于后来怎么与父亲闹翻的,母亲从未向她提起过,就是追问,母亲也不愿告诉她。
一直以来,她以为姐姐尚存活在这世上,在华夏的某个地方,可那天在天堂山公墓的一幕,让她确确实实地知道,原来,姐姐早就已经走了近十年。
当初能一眼认出是因为她在sh的时候,经常会见到母亲偷偷躲在房间内摩挲着一张照片伤心哭泣,很好奇,因此便乘着母亲不注意,偷偷翻了出来,这才对姐姐的模样有了清晰的认识。
郁静瑶想起分离二十年却又阴阳两隔的姐姐,想起最深爱的男人竟是姐姐的儿子,心中更是惨然,不由站起冷颜道:“妈,难道你到现在还想瞒着我么?”
吕贞香悚然一惊,强装镇定道:“妈妈瞒你什么了?”
郁静瑶盯着母亲那张有些苍老的脸,冷冷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姐姐其实早就走了?”
“你怎么知道的?”话一出口,吕贞香这才领悟到自己心一慌,竟然失言了。
这事她不愿告诉郁静瑶,一是怕她伤心,那还不如不说,让她以为姐姐还活在世上。二是怕她知道前因后果后,会步上如同她姐姐一般的不归路。因为,如今小女儿郁静瑶的现状与大女儿郁海玲当初太过相似了。
况且,小女儿看似比大女儿柔弱一些,可做为母亲,她自然清楚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其实小女儿内心的那股叛逆和倔强可不比大女儿差。只要有一个诱因出现,她便会如火山爆发。
郁静瑶重新坐下,语气转柔道:“因为那天我在天堂山看到你去祭拜姐姐了。”
瞬间,吕贞香忆起那个俊雅男子背上的那具隐约感觉很熟悉的女人曲线,可多了一份心思的她没有当场揭穿,想知道女儿接下来会怎么说,因此,便只是佯装惊愕道:“我怎么没有看到你?”
郁静瑶只当母亲不知道,并没有解释什么,轻声道:“姐姐的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想问了,你估计也不会说,那我便不问了。”
那名俊雅男子应该就是大女儿和林可军领养的那个孩子,可他如此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