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道:“今儿不看书了?”那一本史记,他可是经常翻呢。
王屿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看完了。”
她今天穿了丁香色白竹纹的锦袄,同色薄披风,鬓上簪了一圈淡紫色的宫堆纱花,一只蝴蝶步摇,淡雅清美。他深深地看了一会儿,移开了眼,命令道:“走,去梅影湖。”
他这一个月忍得十分辛苦,算是够了,该是时候把大婚时没做完的事儿做完了。
冬日难得晴好,王屿牵着薛汲颜缓缓走着,偶尔折了一支梅花与她赏玩。薛汲颜想起他这几日的冷清,心里憋着气,道:“王编修今儿倒是有空了。”
王屿在她鬓上簪了一朵白梅,仔细看了看,道:“怎么,夫人不高兴?”
薛汲颜撇过头去,王屿作揖道:“冷落夫人,是在下的不是。”
薛汲颜轻哼一声,甩开他的手向画舫走去,王屿笑了一笑,追上去紧紧握住,随她挣,就是不松手。
梅影湖上,一船画舫往湖深处悠悠荡去。王屿给薛汲颜紧了紧披风,与她站在船头赏梅。梅花的时节就要过去了,树木生出了嫩芽,可以想见,今年春天,又会是一片绿意盎然。
一阵风吹来,树上的梅花飘落,随水而去,王屿将薛汲颜拥在怀里,道:“冷么?”
两人许久没有这样亲近,薛汲颜静静地依偎着他,良久才道:“是有些冷。”
王屿拥她拥得更紧了些,道:“我们进去喝点酒暖暖身子罢。”
两人进了船舱,舱中像是精心布置过的,一派精致。王屿席地而坐,倒了一杯温好的酒,道:“喝罢。”
薛汲颜低嗅,是梅花酿。说来也奇怪,自她醉过一回之后,对着梅花酿像是适应了一般,大婚之夜喝了竟十分地清醒,一点醉意也没有。
一口酒下肚,薛汲颜只觉得腹腔暖洋洋的,她道:“这一次的梅花酿似乎和前两次的不一样。”
王屿又倒了一杯,道:“这是五十年的梅花酿,自然比前两次的淡酒要醇厚一些,多喝几杯,更能体会其中滋味。”
薛汲颜又饮了一杯,只觉得辛辣之中,似乎又一丝丝甘味,带着淡淡的梅花清香,回味无穷。
比起前两次,味道浓厚太多。她细品这甘味,止不住喝了一杯又一杯。
王屿的嘴边,漾开了一层一层的笑纹。
鼻尖的梅花清香越来越浓,薛汲颜看向窗外,恍然间觉得眼前景物消散,梅花一树一树地盛开,雪白的,粉红的,淡绿的,胭脂的。画舫悠悠地荡着,那一树一树的花被风吹散,落了她满脸满身,她用手去拂,却怎么也拂不完,反而越来越多了。
薛汲颜的眉间蹙了起来。
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帮她拂去头上的花瓣。她喃喃道:“怎么那么多呢?”
没有人回答她,她叹一口气,她的声音软得连她自己都快听不清了。那只修长的手抚过她的眉眼,往上去了。衣袖的料子滑过她的脸,有些凉,她偏头去躲,却觉得头上一轻,满头青丝柔顺地垂了下来。她咦了一声,不知道是怎么了,脑袋很重,转得很慢很慢。唇上沾了一点柔软的东西,蜻蜓点水似的,一次,两次,三次,渐至粘稠,甩不开,躲不掉,她用手去推,却被人握住了,那人捏着她手心里的软肉,小巧的纤指,然后十指相扣。
不断坠落的花瓣一层一层地压着她,越来越重,她承受不住,往后倒,背后柔软,她放心地躺了下去。唇上的柔软一直缠着她,来来回回没个完。她撇过头去,耳边一声轻笑,那柔软弃了她的唇瓣,去缠她的脖颈,耳垂。一点一点地向下移。一股陌生的燥热蔓延开来,她越来越热,去扯披风的系带,很快,有人帮她的忙,解了她的披风,又顺势解其他的。
她想阻止,软绵绵地没有力气,身上一凉,她扭了扭身子,想要抱住自己。但很快,有什么沉重而火热的东西压了下来。疼痛猝不及防,她低喘了一声,有人在她耳边轻轻道:“姝姝儿,不怕的,一会儿就好了。”
“嗯。”她艰难地应了一声,等着那磨人的疼痛过去,好在没有多久,真的不疼了。一股热流从不知名的地方涌来,一点就着,那热流把她也烧着了,没了形状,融化成一汪春水。
船儿晃着,隐隐有越来越快之势,她喘着低唤:“船家,慢一些,船要沉了。”
有人同样喘着,呼吸与她交融在一起,半晌才哑声应道:“姝姝儿抓紧一些,就不怕了。”
船家不听她的,薛汲颜无法,只好紧紧抱住了,随着他载沉载浮。
满目雪□□红的梅花纷纷扬扬,暗香疏影,清浅芬芳。
日渐西斜,薛汲颜从深沉的睡眠中醒来,一侧脸,便看见了王屿沉睡的容颜。夕阳的余晖透过窗落在脸上,清雅的眉眼,挺直的鼻梁,乌黑的发与她的缠在一起,分不清你我。身下酸痛难耐,她试着动了动,身上的铁臂紧紧地搂住她,动不了分毫。
不用想也知道,锦被下的两人是什么样的光景,她叹了一口气。
有人把她抱过去,趴在他身上,道:“叹什么气,不美么?”
薛汲颜腹诽,大白日地带她到湖上,灌醉了胡作非为,他倒是一点歉意也没有。
“不美!”她咬着后槽牙挤出了两个字。
王屿低低笑了,一下一下顺着她的长发。她身上粘腻,想起身沐浴,却又被他按住了。
“放我起来!”
王屿抱着她道:“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