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瑞。
他今日还就和他过不去了!
当初霍景离从西北回京之时,一路遭遇无数劫杀,若不是有人暗中相助,几次他都险些死在了回京途中。
霍景离虽是武将,这些年远离京中四处为战,可不代表他就不知道皇室争斗的残酷。如今京中形势分明,其他皇子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都是些没有任何威胁,只剩禹王一人独大,除了霍景瑞外,还有谁会这般在乎他能不能够回京?而如此急切一路追杀他,恨不得他丧命西北的人,除了霍景瑞还会有谁?!
想起当初在西北的几次截杀,霍景离对霍景瑞早没了半点兄弟之情,所以回京之后,霍景离处处和霍景瑞过不去,只要是霍景瑞想要的,他尽全力去抢,但凡是他想要帮助的,他就绝对不会放过。
所以刚才见霍景瑞这般急切的帮助魏坚说话,他想都没想就出声反驳,反正他与左相也无瓜葛,更何况和这个看起来就阴沉狡诈的左相比起来,霍景离反而更敬重为他幼时启蒙,教他治国行军之道的右相司侯瑀。
左、右相不和整个大周都知道,他不介意此时在魏坚伤口上踩上一脚。
沐恩侯抱着和霍景离一样的心思,刚才的事情已经足以让他看出来,魏坚和霍景瑞必定暗中有所联系,否则以霍景瑞平时绝不冒头的性格,又怎会在此时出言相帮,他沐恩侯府如今已和康王府结亲。等于说是和康王府绑在了一起,他肯定要帮着霍景离,否则他日霍景瑞登基为皇,他们沐恩侯府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所以沐恩侯也在旁出声道:“本侯同意康王殿下的说法,是与不是只需将许以所说之物取来一观便是,禹王又何必急于替左相澄清,反而落了下乘?”
“他既敢如此说。必定是早有准备。若是刻意构陷左相,届时侯爷能承担起后果?”
“笑话!”霍景离冷然而笑,“侯爷只是秉公直言。又有何错?更何况左相字迹朝臣皆知,只需将许以处的书信字迹和往日左相所写奏折上的字迹一对比便可分明,何来冤枉之说?倒是二哥你,从刚才就再三阻挠。不想让许以手中之物面世,莫非是魏家之事你也有参与其中。所以才如此惧怕真相揭穿?”
沐恩侯闻言故意满含怀疑之色地看着霍景离,而大理寺外百姓闻言哗然不已,纷纷朝着霍景离指指点点,满脸质疑之色。
就像康王说的。是与不是只需要验证一下就知道真假,许以如今死罪难逃,他何必还去刻意诬陷左相魏坚?反而是禹王。从方才就一直出言阻止,甚至打断郎子衍审案。难不成他真的和左相暗中勾结?
霍景瑞听着外面百姓议论之声,怒视着霍景离道:“你休得胡言,借机污蔑本王!”
“是不是污蔑二哥清楚,若真与二哥无关,那你且让开,让郎大人将许以的东西呈上堂来如何?”
“你!”
霍景瑞一时语塞,他紧咬牙关,脸上早已经黑沉如水。
如今沐恩侯府和康王府联姻,沐恩侯自然是帮着霍景离说话,他们两人联手施压让得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堂外百姓的议论之声更是让他知道这两人用心险恶。可是他就算知道两人心思,他此时也绝不能退缩,因为魏坚绝对不能出事。
如今正德帝有意削弱他在朝中权势,更有立康王为储君的意思,若是此时魏坚一倒,他在朝中便会孤立无援,到时单凭军中之势他怎能斗得过康王?
郎子衍见几人剑拔弩张,眼底闪过抹冷清笑意。
他扫了眼站在人群里的薛柔,果然也见到她脸上也露出隐约的笑容,不由扬扬嘴唇,见霍景瑞还想出声辩驳,澄清刚才霍景离之言,郎子衍直接冷沉出声,“都给本官住口。”
原本争吵的几人皆是愣住,转头就见到郎子衍站了起来。
“本官奉皇命审理此案,不容任何人干扰,来人,将两位王爷,沐恩侯及左相通通请去后堂,在审案未曾结束之前,任何人不得离开大理寺!”
“郎子衍,你敢!”魏坚和霍景瑞同时怒道。
“本官为何不敢?!”郎子衍面无表情的看着霍景瑞,将一旁放着的青冥剑拿起来冷声道:“禹王和魏相可知此剑为何物?!”
霍景瑞看着郎子衍手中的青冥剑,顿时脸色大变,而霍景离和沐恩侯看到青冥剑后,也连忙闭嘴。
“此乃青冥剑,乃是天子佩剑,见青冥剑如见圣驾。”右相司侯瑀连忙起身,朝着青冥剑拜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堂下众人见到司侯瑀下拜,也纷纷跪了下来,而门外百姓见状也吓了一跳,一浪接着一浪的紧跟着跪下高呼万岁,唯独薛柔和芹言只是淡淡站在人群之中,显得鹤立鸡群。
郎子衍朝着薛柔的方向看了一眼,对着堂内几人冷声道:“陛下赐此青冥剑给本官,并赐本官‘若有谁人阻拦办案,持此剑上可斩皇子亲王,下可斩朝臣百官,不必经圣意决断’之权,来人,将两位王爷,沐恩侯和左相请去后堂,命衙差看管,此案在审理结束之前,若再有人出言打断,或是干扰本官审案,莫怪本官到时不留情面!”
“郎大人放心,本王和侯爷必不会再出言。”沐恩侯和霍景离当即应允.
郎子衍所说的堂后并非后院,而是和此处一墙之隔之地,呆在那里虽说看不到堂上情形,可照样能听得清前面审理时发生的事情,所以对于他们两人来说,堂前堂后都一样,没必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