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泊然忽然抽了两下鼻子,放下手,动作斯文地将报纸对折,放平,然后从床头拿了一张纸巾仔细地擦手,然后仰起头,看了一下自己正打的点滴,透明的液体依稀已经见了底。他盯着看了一会儿,漂亮的眉眼渐渐舒展开,提高了声音语调:“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
“陆少您没开口,小的哪敢随便进门啊?”
声音轻快的男人信步进门,一口京片子说得悠扬顿挫。他穿着一件褐红带黑色暗花的对襟唐装,袖子挽出一个黑边,搭配一副金丝框眼镜,斯文儒雅得像个大学教授。
见他来了,陆泊然将手一伸,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点滴帮我拔一下。轻点,我怕疼。”
男人乐呵呵地凑过来帮他拔针头,陆泊然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话,语调节奏与对方一点不差,地道得仿佛是自小就在皇城根儿玩泥巴长大的:“陈竞,您下次要是再敢跟我说这种虚伪得看不着边儿的话,您信不信我肯定把您的舌头拔出来,直接从台北101顶层扔下去?!”
陈竞把针头别在瓶子上,将手抄进裤子口袋里,斯斯文文地抬起头,脸上看不出半点生气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