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点,就受不住改口了?
这真的要是想夺江山,想做点啥大逆不道的事,岂不是个见风使舵的软骨头?
祁王自己也察觉到了,赶紧补上一句:“想来皇兄不至于就连这么一个月都舍不得吧?”
重华正要拒绝,就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朝他急速奔来。
又又冲到他面前,紧紧拽住他的袖子,仰着头,急切又惊恐地看着他,红着眼眶大声道:
“不要,不要,爹爹不要答应他,唯姨是我的,是我的!”
好样儿的!
小棠给又又默默竖了个大拇指。
不枉钟唯唯这样不计前嫌地照料他啊,总算是个有良心的。
重华低头看着又又,心里酸溜溜的。
这才几天呢,钟唯唯就把这孩子给收服了。
她可以善待这孩子,为什么就不肯对他好一点呢?
每天都可着劲儿地气他,恨不得把他气死才满意。
又又见他迟迟不肯回答,以为他要答应祁王的要求,急得不行,想了想,“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重华低下头,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道:“很喜欢你的唯姨?”
又又使劲点头。
重华更压低了声音:“想把她留下来?只要她答应嫁给我,就永远不会走了,你还可以叫她娘。”
又又皱起小眉头,严肃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问重华:“那我要怎么办?”
重华道:“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尽量让她跟我在一起就好了。比如说今天的狩猎活动,你去和她说,我要和祁王比赛,彩头是她。”
又又瘪嘴开哭:“不要,不要,她走了我会生病的……”
“只是为了骗她来而已。”
重华烦恼地扶了下额头,和他保证:“拿她做彩头这种事绝不可能出现,不然你看着。”
重华拭去又又的眼泪,抬头冷淡地看着祁王:“你都看到了?”
祁王硬着头皮道:“皇长子若是离不开她,可以跟去祁王府。”
重华意味不明地嗤笑了一声:“拿你的人头换他的平安,你敢不敢?”
祁王虽然无比渴望又又死掉,但真让他拿自己的人头去换又又的,他又怎么肯。
当即干笑一声:“皇兄真会开玩笑,既然皇长子舍不得,我做皇叔的,当然不能和侄儿争。这样吧……”
祁王的目光落到重华的腰间,那里挂了个玄色绣金龙的荷包。
他明知里面装的是只传帝后的龙凤玉佩,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很大方随意地说:
“皇兄这个荷包做得很不错,臣弟斗胆恳请您把它当做彩头。”
“当然可以,只是一个荷包换你的宝剑,未免让人说朕以大欺小,这样,荷包里不管是什么,只要你赢了,都是你的。”
重华“哈哈”大笑起来,随手将荷包解下,扔给一旁的吴王。
又又见重华真的没有拿钟唯唯做赌注,心满意足:“我去叫唯姨。”
重华低头把弄马鞭,假装这事儿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钟唯唯换了一身利落的衣服,头发也绾成了男儿发髻,用布紧紧包着。再背一个自己做的背包,拎一根竹棍,准备出门。
她曾跟着永帝来过这里,在这里喝到过看守猎场的官员献上的茶,知道这里有品质不错的野茶树。
正好趁今天有空,去走走看看,也许能找到合意的品种。
又又“哇哇”大哭着冲进来,一头扎到她怀里,委屈得全身都发了抖:“唯姨,唯姨,不要走。”
钟唯唯见他去而复返,十分惊愕:“你怎么又回来了?我不走,我只是想去找野茶树而已。”
又又本来是打算回来骗她跟去狩猎的,现在看到她的打扮,以为她真的是想悄悄溜走。
看来爹爹的话无比正确,于是五分的委屈也变成十分:“呜呜呜,祁王求爹爹把你送他。”
钟唯唯很淡定:“你爹怎么说?”
以她对重华的了解,他就算是想收拾她欺负她,绝对也只能他自己动手,别人不可能,所以祁王是在找死。
又又哇哇大哭:“爹爹答应了。”
钟唯唯不相信:“你一定是听错了,来,擦把眼泪,把经过说给我听。”
又又含含糊糊:“他要找爹爹比武,拿一把祖传的宝剑做彩头,说爹爹输了就要把你赐给他,爹爹答应了。”
因为害怕钟唯唯看出他在撒谎,就把头埋在钟唯唯怀里去,使劲使劲地哭。
钟唯唯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上冲,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不符合重华霸道骄傲的性子。
但是仔细想想,曾经她以为他不会做的事,不也做了?
眼前的又又就是最强有力的证据。
小棠跑进来:“您别生气,实在是祁王逼得太厉害,陛下是有绝对的把握能赢他,所以才答应的。您放心,等着看陛下把他揍得一地的牙!”
听了小棠的话,钟唯唯更生气了。
重华以为他是谁?
能主宰她的生死去向,再替她作了所有的主吗?
他凭什么!
钟唯唯大步走出去,直奔重华的大帐。
大帐外面站满了人,气氛很古怪,没人交头接耳,却有无数的人在眉来眼去,不时看看重华,又看看祁王。
吴王抬着个托盘,托盘里那把装饰豪华的宝剑格外醒目。
祁王在专心检查坐骑和弓箭。
重华则靠在他经常骑的黑色大马身上,长腿交叠,面无表情。
☆、123.第123章请把钟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