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上前而来,欲拿下二人。
林馥见那军士脸色不对,右手悄悄地探向了袖中的短刀。
却听得“扑通”一声,便见那小少年跪在军士面前,竟是扬声道:“我和表姐两情相悦,可我爹偏偏要娶她。我们从邻县私奔而来,还请大爷开恩,放我们做一对亡命鸳鸯!”
话一出口,非但林馥,便是那军士也惊得目瞪口呆。
军士的嘴角不觉抽搐,“她?和你两情相悦?”
守城军不由自主地向这边瞧来,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和这么个又矮又圆的胖子私奔?这美人是瞎了吗?
人群之中瞬间爆发出一阵笑声,更是有军士对着林馥吹起了口哨。
“小美人,别跟着个孩子私奔啊!”
“就是,跟着大爷我也比他强!”
林馥臊得满面通红,只听那起哄声越来越高,竟是吵得她脑中嗡嗡作响。她不胜其烦,正欲带着秦悦离开,喧闹声便戛然而止。
忽然有人策马而来,行至她身侧,用粗粝的马鞭抬起她的下巴道:“小美人儿,不如做了本公子的榻上之宾,如何?”
秦悦顺着那声音望去,只见一匹浑身乌黑的大马之上,端坐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将军。他的长袍猎猎,犹如炽烈焰火,目光灼灼,好似红日当空。
秦悦犹在发呆,便见四周的军士纷纷跪拜,齐声高呼,“少将军!”
少将军对着林馥抿唇一笑,便是躬身揽住她的腰肢,将她带到马上。
秦悦尚未反应过来,那少年将军已经策马走远了。
“哎呀,放开我表姐!”她怒喝一声,便追了上去。
身后的嘲讽声不绝于耳。
“我看你还是算了吧。”
“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哪里比得上我们少将军!”
“哈哈哈哈……”
秦悦一路追着大马,直至武德将军府。
及至府上,秦悦好容易洗净了一脸的污泥,便听那小将军唤了一声“吃饭”。
已饿了整整一天一夜,秦悦顾不得擦干脸,便冲到桌前狼吞虎咽起来。
“她是秦悦小姐。”林馥见她如此,只道是饿得厉害,不由笑道:“小主公,这位是武德将军的爱子,少将军公何宇。”
“嗯。”秦悦也不看他,塞了鸡腿在嘴里,正嚼的起劲。
公何宇是武德将军独子,自幼众星捧月般长大,哪里经得起这般冷落。当下便不悦地蹙眉道:“生得这样胖,还这样贪吃?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并非如此。”林馥不知该如何解释。
“我不过是比平常女孩儿圆润些,何必说我生得胖?”秦悦不悦。
“我北齐以纤瘦为美,你……日后怎么嫁的出去?”公何宇便又蹙眉。
“这半年来东躲西藏,全凭一副好身板。”秦悦继续啃咬着鸡腿,“否则我有十条命也不够活。”
言毕,三人却均是一阵沉默。新帝改元盛安,已有半年,宫中的老臣死的死,贬的贬,已是一派乌烟瘴气。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公何宇倾身向前,单手支着下巴问她。
秦悦放下了手中的鸡腿,突然露出个匪夷所思的笑容,“我要杀了狗皇帝。”
分明是一张圆圆的、乖巧的小脸,可方才那几个字,却是阴寒得厉害。她说,她要杀了他,他是她的伯父,如今却杀她父母,在赢都称帝。
公何宇又问林馥,“那你呢?”
林馥的眸子亮了亮,道:“我听闻白水城正在征兵,想去一试。”
“你走了,她怎么办?”公何宇对这个“圆润”的秦悦没有好感。
“至于小主公,便有劳小将军照料了。”林馥盈盈起身,对着公何宇却是一拜。
公何宇向身后的椅背靠了靠,似是不太喜欢这烫手山芋,“父亲这几日不在城中,你暂且稍等几日,待他回来再做打算。”
☆、少年将军
林馥摇摇头道:“公何叔叔军中,见过我之人甚多,我若留下,恐怕平添麻烦。”
公何宇想了想,“也好,只是近日赢都有人过来,出入稽查严格更胜从前。”
只听一个嚼着鸡腿、含混不清的声音道:“既然如此,劳烦小将军明日一早送林姐姐出城罢。”
言毕,便遇上公何宇厌烦的目光。
这个秦悦,虽说是年少,怎么连一点规矩都没有?分明是府上客人,却比主人还要随意。
林馥看到公何宇微妙的眼神,连忙道:“三年未见,不知少将军的武艺进步了没有?”
公何宇牵起了唇角,“演武场上一试便知。”
秦悦尚未吃饱,便被二人带到了演武场。
但见两人分列南北,皆着了红袍。一个貌美如花,一个俊美无双;一个手持长鞭,一个横扫银/枪。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长鞭呼啸而出。“啪”地一声,便是直奔公何宇的面门。公何宇却不闪躲,任由那长鞭斜飞而来。他挥动长臂,□□顺势凌空而舞,便是将长鞭牢牢地缠绕于其上。
他用力一拽,林馥瞬间腾空而起,大红的衣衫在空中旋转了几圈,如同层层花苞绽放。
秦悦不由看得呆了。
林馥已至公何宇身前,足尖一点,落在□□之上,而后又是轻轻一跃,拽着长鞭往公何宇身后而去,竟是要用软鞭扼住他的咽喉!
公何宇忽然弃枪,引得林馥站立不稳。
恰是反攻的好时机!公何宇大步跃起,便是奔着林馥的胸口落下一脚。哪知人还未至,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