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煤老板押了一个多亿,不敢出场,那就直接输了,那些煤老板还不把他绑在上,炸碎了他啊。”
见张五金有些讶异的看着他,武三道:“张大哥你别不信,这些煤老板钱多了烧包,玩得邪呢。”
“嘿。”张五金忍不住摇头,原以为金三角那些毒枭够疯狂的了,现在看来,这些煤老板一点也不输给他们啊。
无论是权力还是金钱,都能把人性中的阴暗面放大到极致。
好好的一个人,有了权或者有了钱,那张嘴脸,立刻不同,那种变化,比魔术师变魔术还要神奇。
武二不出来,煤老板不干,这边押注的同样不干,一时哄闹起来,宝爷派了人去催,武二终于出来了,却并没有什么畏缩的样子,反而一脸红光,摇摇摆摆,耻高气扬。
这次赌得大,煤老板那边摆出的场面也大,前后四个美女簇拥着武二出来,这些美女都穿旗袍,下面的开叉,直到腰上,露出白生生的长腿,上面托得高高的。
高个子的旗袍美女,雪白的长腿,却衬托着中间的武二,给人的感觉,实在是怪异到了极点。
恰如四只白天鹅,捧了一只瘌蛤蟆出来。
这些煤老板的品味,张五金真的无言以对了。
而看着武二上台,没有怕,反而得意洋洋,武三失落之下,愤怒更甚,怒瞪着武二,叫道:“武二,大师兄来了,你这次死定了。”
“大师兄啊。”武二瞟一眼黑羽大公鸡,嘎嘎怪笑:“好久不见,山中修练,不知肉味如何。”
他说着看向武三,脸扭曲着,说是笑,看起来却特别怪:“上次把师父的神鸡吃了,那味道,太老了,三矮子,我还冰着一只鸡腿呢,哪天你可以尝尝。”
他如此嚣张,武三简直要气疯了,他明显不是个善于斗嘴的人,这时气得身子发抖,却越发一句话说不出来,最终扭头对黑羽大公鸡道:“大师兄,你听到了,你要给师父报仇啊。”
黑羽大公鸡也不知听得懂,还是听不懂,头高高昂着,嘴中咯咯了两声。
“你等死吧。”武三却仿佛听懂了黑羽大公鸡的话,扭头指一下武二,下了台。
“大师兄,呆会吃肉哦?”武二看着黑羽大公鸡怪笑一声,也下了台。
留在台上的,就是单冠大公鸡,也是武二的本命神鸡,还有黑羽大公鸡。
张五金先前猜,黑羽大公鸡就是武大,武大不是人,只是一只鸡,但这两天闲聊,武三偶尔说起武大的一些事,好象武大还是一个人,这只黑羽大公鸡,只是他的本命神鸡而已。
张五金都给搞晕了,也没有细问,不管了,这时看着台上的两只鸡,不自禁的又回忆起那夜双冠大公鸡跟单冠大公鸡的争斗,暗想:“今天这一场斗,会怎么样?”
争斗几乎一开始就进入了最炽热的状态。
与先一场戏弄马胖子的鸡不同,这一场,单冠大公鸡主动发起进攻,一起手就是嘴爪齐下,巨大的翅膀张开,飞起五六米高,居高临下,金黄色的爪子张开,锋利如勾,如鹰搏兔,狂扑下来。
黑羽大公鸡寸步不让,同样一飞数米,竟跟那夜的双冠大公鸡一样,四爪在空中交缠扣击,同时伸嘴猛烈回啄。
本来一般的斗鸡,飞起来一下,马上就会落下来,但黑羽大公鸡跟单冠大公鸡的争斗,双爪扣到一起后,身子不但没有往下落,随着四只翅膀的扇动,竟然带着两个巨大的身子往上升去。
两张嘴拼命的在对方身上啄,半空中毛羽乱飞,一直到升到十多米高,才又分开落下,才一落下,随又振翅跃起,然后又升上半空,啄得一天鸡毛,再又落下,再又缠斗到一起,那种激烈程度,便是看的人,也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先前单冠大公鸡斗马胖子的鸡,台前台后,无数人加油呐喊,但这次两只鸡斗,竟无一人出声,所有人都看傻了。
这样的斗鸡,没有人见过。
或许惟有张五金见过,不过那是在晚上,隔得也远,远没有这种近在咫尺的冲击那么强烈和震撼人心。
惨烈的争斗相持有十多分钟左右,黑羽大公鸡似乎占了上风,武三已经在跳着脚叫:“大师兄,啄死它。”
这时单冠大公鸡突然跳开,回头猛啄自己的屁股,它屁股上本来就掉了不少毛,这会儿两嘴下去,毛全部掉光了,露出光突突的鸡尖。
张五金每次回家,他爹都要杀鸡,鸡尖的样子,他是很清楚的,但单冠大公鸡的鸡尖却很怪异,不是尖的,居然是一团红红的肉,好象一粒红樱桃儿。
张五金实在不明白,单冠大公鸡为什么会突然疯狂的啄自己的尾巴毛,再看到这古怪的鸡尖,忍不住想笑了:“这是要光屁股上?还配一个红围脖?”
这时又发生了一桩怪事,单冠大公鸡啄光了尾巴毛不算,竟然照着屁股上那粒红肉一口啄了下去,而且用的力非常大,一口就把那团肉生生啄了下来,吞进了肚子里。
“这是搞什么?疯了吗?”张五金笑不出来了,因为实在太怪。
如果说单冠大公鸡是给黑羽大公鸡啄疯了,自己啄自己,它的鸡尖又太诡异,尤其想到那夜诈败设伏,张五金心中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种不好的感觉。
武三随即便证实了他的这种感觉,一看到单冠大公鸡啄下鸡尖红肉并吞下去,武三在呆愣了一下后,狂叫起来:“血尖,它养了血尖,大师兄,它养了血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