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五金故意伸手,装出要拉住她的样子,然后一脸愕丧:“不会吧,居然跑这么快。”

“当然。”阮袖儿得意的娇笑起来。

要是一个平常的家庭,她应该是一个很爱娇的女子。张五金想。

张五金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做了几个梦,稀里糊涂的,醒来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侧头看一眼,阮袖儿不在床上,卫生间里有水声,这才想起,他是给抽水马桶的声音惊醒的。

特训的时候,张五金非常的警醒,教练的眼光只要在他身上多停留一会儿,或者有一种带有敌意的目光看上来,他立刻就会惊醒,但阮袖儿什么时候起的床,他却不知道。

他在家里睡觉也是这样的,秋雨什么时候起床,他一般都不知道,原因很简单,秋雨是他心中最亲最爱的人,他会提防任何人也不会提防她,所以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不会有警觉。

但阮袖儿是为什么呢?

张五金想了想,轻轻摇了摇头。

昨夜的交谈,让他对阮袖儿有了一些了解,这是一个外表倔犟冷傲,内里其实比较脆弱而又彷徨无依的女孩子,她面上装出凶巴巴的,内里其实怀着歉意,所以昨夜她才会爬上他的床,希望用自己的身体,来赔偿他的五十万。

而她说,她可能还不了他的钱了,那一句话,是那么的哀伤无助,张五金现在想来,心中都有些颤动。

这样的女孩子,他当然不会提防她,神秘的第六感,自然也就放开了对她的警惕,所以,她起身,她下床,他不知道。

张五金起身,打开舱门,到外面,天已经蒙蒙亮了,早上的海风吹在身上,微微有些凉意。

船一夜都在开,四望茫茫,海天之间,是天明之前的一缕黑线,看不到陆地在哪里,张五金只能从隐隐的天光中,找到了西方的所在。

家在西方。

“雨姐不知醒来了没有,昨夜没打通我的电话,她只怕又要担心了。”

又想到李玉姣:“李玉姣昨夜应该就知道我的事了,不知她在想什么,这个女人性气比较重,昨夜只怕也睡不好了。”

想到李玉姣团团乱转的样子,他到是有些想笑了,那个女人,修的是什么晓雾晨荷的境,其实只修出个表象,本性并没有什么改变。

同时他也想到了李玉娥:“李玉娥也只修出个表象,第一眼,惊若天人,可内心同样阴毒,反到是仙仙性子淡定平和,不过那应该是天生的,看来神耳门确实是门邪教,能修出表象,却不能改变心性,这不是骗人吗?”

“想什么呢?”阮袖儿出来了。

她又洗了个澡,头发湿湿的,不过没有换衣服,白头佬没给准备衣服啊。

“我在想啊。”张五金顺口胡扯:“龙王爷的老婆,到底长什么样子的,晚上睡觉,到底是龙身呢,还是人身呢,要是龙身,晚上两条龙缠着睡,第二天早上醒来,会不会胸口闷得慌啊。”

“咯咯,你操的心还真多啊。”阮袖儿笑得花枝乱颤。

这一天就在阮袖儿的笑声中开始,昨夜之后,阮袖儿明显把张五金当成了朋友,即不特意提防他,也不再在他面前板起脸。

两人只能在舱房内外走动,最多走到船尾,再往前就不行了,两人当然也不会去挑衅白头佬的权威,只是不见那个胖子和瘦子。

阮袖儿说胖子叫阮忠,瘦子叫阮勇,都是孤儿,他爸爸在街头收养的,忠诚度方面没有问题,她这几年多半在美国,是听到她爸爸的消息才赶回来理事的,帮中的事不熟,阮忠阮勇给她帮了很大的忙。

“还有个阮诚阮信,也是我爸爸收养的,留在帮中,打理公司的事务。”说着,阮袖儿摇了摇头:“忠诚方面,他们没有问题,但其它方面差一点,这也是公司给朴在勇架空的原因。”

张五金点点头,忠诚的固然有,狡猾的人同样到处都有,他也不知说什么好,而随着阮袖儿的叙述,他对宏兴公司甚至菲律宾都有了更多的了解。

也不知过了几天,这天上午,白头佬突然来了,笑嘻嘻的道:“两位,旅途愉快啊。”

阮袖儿脸沉了下去,张五金发现,说到人情世故,阮袖儿跟秦梦寒差不多,实在不怎么样,再有意见,面子上也不必要这么明显嘛,要知道,你在人家船上呢,白头佬笑嘻嘻的,那是给你面子,要是不给你面子呢,揍你一顿,甚至把你qiáng_jiān了,更或者直接扔下海里喂鱼,你到哪里喊天去?

张五金抱抱拳:“多谢白老大,伙食不错,就是身上有些臭,几天没换衣服了。”

“哈哈。”白头佬给他的话逗笑了:“rry,这是我疏忽了,呆会一定给你们准备几套衣服,尤其是阮小姐,那可真是不好意思。”

阮袖儿哼了一声,不理他,白头佬道:“好了阮小姐,旅程到了,你们准备下船吧。”

阮袖儿愣了一下:“这是到了哪里?”

“你自己看就知道了。”白头佬耸了耸肩。

阮袖儿出舱,张五金跟着出去,远处有一点陆地的轮廓,张五金不熟,不知道到了哪里,阮袖儿却猛然叫了起来:“望夫岛?”

望夫岛,很浪漫的名字啊,可看阮袖儿的神情中,却好象透露出愤怒绝望诸般不一的情绪,张五金有些莫名其妙。

“没错。”白头佬点头,笑道:“这是朴总的意思,当年他也是给阮帮主放放逐到望夫岛,结果他自己游了回去,所以,朴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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