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郁华潋心里熨帖,惆怅郁闷的思绪也被冲散不少,不过一个女人相当于五百只鸭子,这里有两千只鸭子,她实在受不住……
“行了,我不过说了一句,你们巴巴的说这些搅得我头疼,我乏了,你们退下吧。”
啧啧,万恶的剥削阶级。
幸好郁华潋身子虽然不好,却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剥削阶级,身子弱?玩命的砸各种珍稀药材,有权有势有财,还怕养不活?
身处封建朝代,虽然比不过皇室中人尊贵,原主却比绝大多数幸运,投了个好胎。郁华潋虽然是个接受人人平等思想的现代人,这么些年也被身处的社会环境荼毒得差不多了。她原本道德感就不强,对待使唤下人这种事纠结了一段时间也就适应了。
要她和这个时代大背景文化对抗,对丫鬟说“我们都是平等的,你们不要这么奴性,要自尊自信啊”这种鬼话?她又不是煞笔。
不过到底还是接受了现代文化熏陶的人,她对生命还是存着一些敬畏之心,不会动辄打骂下人。
下人之间时常聊些八卦,郁华潋无聊的时候也会唤玉筝讲八卦解闷,下人间流传的‘最受欢迎的主子排行’,榜首就是她。一是她受宠,国公府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身边伺候的人似乎也被镀上一层金,谁不高看几分?二是她脾气好,从不打骂下人,在她身边伺候的人都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虽然他们说不出具体的感觉,但总是觉得很高兴。
就像有一天一个高高在上的人弯下腰,凝视他们的眼睛说话,有一种,被尊重的感觉。
“玉筝好好干,小姐我还等着你的糖蒸酥酪呢。”郁华潋半眯着眼,在丫鬟们退到屏风的位置淡淡的吐出一句。
“欸……”玉筝欢天喜地的忙应了声,两只酒窝深深的嵌在白净的娃娃脸上。
城门口排起一条长龙,行人、各式各样的马车络绎不绝。
银红的软烟罗被一只白皙纤长的葱白玉手掀起,耀眼的红,赛雪的白,令周围几个还在惊叹这辆奢华马车的路人看直了眼,正欲透过窗牖窥视车中佳人,却见那只玉手转瞬消失在车帘后,再也不见踪影,想靠近马车却立刻被守在周围的护卫拦住……
“这么多人?”郁华潋挑了挑眉,把目光投向一旁的玉笺。
“各地的秀女和学子陆续赶来京城参加选秀和科考。”玉笺为主子解惑。
“我竟忘了,这选秀和科考碰在一起了。”忙完前朝忙后宫,不知道皇帝会不会忙到肾虚?
“小姐,二爷来了。”玉筝匆匆爬上马车,向郁华潋汇报这个消息。
“祖父祖母呢?”郁华潋有点吃惊,二伯父竟跑来这里迎他们,不过转念一想,他们离开京城整整六年,二爷身为人子这么多年没在父母身边尽孝,这么急切也是人之常情。
而大伯没来也不是不如二伯孝顺,而是身为继承爵位的国公爷有很多顾忌,反而不如二伯行事方便。
“在前面那辆马车里。”玉筝答道。
“出去罢。”没有长辈来了晚辈还心安理得的坐在马车里的道理。
玉簟忙取出斗篷为郁华潋披上,虽是暮春,京城可不比苏州,况且去年冬天格外冷,老夫人千叮咛万嘱咐,除非必要,一定不能让小姐出马车,免得受寒。
郁华潋正准备下车,就听见窗牖外传来祖母身边的大丫鬟岚锦的声音。
“老夫人特特让奴婢来传话,让小姐不必下车,回府要紧。”
郁华潋几乎都能想象祖母一脸不耐烦的挥退二伯父,冲岚锦说:“去跟漪姐儿说,你二伯父不缺你那声问安,有那功夫还不如早些回府,少受些罪。”
从苏州到京城,他们两个花甲老人再加上一个病弱的娇小姐,足足赶了一个半月的路,骨头都晃散了,也难怪祖母不耐烦这些礼节。
解下斗篷,郁华潋又重新窝回了暖和的毯子里,其实她也不乐意出去,外面闹哄哄的,人多眼杂,空气也不好。
马车“辘辘”的转了个方向朝城门旁的侧门走,和主城门不同,侧门冷冷清清的,只有几个守卫,显然是刚刚才开启的。
“也不知娘亲怎么样了。”郁华潋想到远在苏州的父母,有些担心。
本来他们是要一起进京的,没想到临行前郁三夫人竟晕倒了,急急忙忙请了宋先生来,一诊脉,竟然是怀孕了。
郁三夫人这个年纪也算高龄产妇了,刚怀孕两个月,也不好出远门。郁三夫人虽然舍不得女儿,也只能留在苏州养胎。至于郁三爷,自然也留在苏州陪着妻子。
郁华潋这厢在思虑怀孕的母亲,那厢,侧门的动静自然也惊动了排队的人,看见那边不用排队就能进城,有人按耐不住朝侧门跑去,还没走近,就被守在一旁的守卫叉住,不许靠近。
“凭什么他们就能走那扇门,我们就不行!”被拦下的人不忿的朝守卫喊。
“就是就是,难道天子脚下也能如此仗势欺人的吗?”周围的人也跟着起哄。
“我们等了这么久,凭什么他们一来就打开侧门让他们进,这也太不公平了。”
……
旁边有见识高的嗤笑,不等守卫说话,开口说道。
“一看就是外地来的,忒的没眼力,等你们到人家那个位置,守卫自然会开侧门让你们进。”
“瞪大你们的眼睛看看,那是文国公府的标识。”
周围起哄的人顿时没了声响,文国公府在他们眼中无异于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