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解释。”我高冷地说:“和我签订契约后,你就和我所属的魔法世界同调了,完全不用担心被人类世界发现关于魔法的一切。”
“这样啊。”源右卫门的眼神朝着天空掠去:“感觉……还不赖啊。好像,变成你的魔法少女也没什么不好的。那,我们继续吧?推翻布列塔尼亚,还是打赢圣杯战争来着?”
“闭嘴笨蛋——”我忍不住把刚穿好的鞋子又朝他的头顶上飞去。
“介于你对魔法一无所知,是个彻头彻尾的门外汉,现在,我来给你恶补一下基础知识。”盘腿坐在源右卫门的房间里,我清了清嗓子,在手上变出一块绘板。
“我是一名魔法使,目标是寻找指定的人类成为我的契约者魔法少女,并与其一起并肩战斗,在这场十六年一度,名为‘毕业考试’的比赛里胜出。”
“……?”源右卫门歪过头,喃喃重复道:“毕业考试?”
“没错。”我认真地点了点头:“这是我的魔法学院给出的毕业考试题目之一。被这道题目选中的三名魔法使会被丢入人类世界的某个划定范围,以‘毁灭/夺走对方的魔力之源’为目标,彼此斗争,并且顺便为魔法世界培育新的魔法少女。”
“所以和我定下契约是顺便的咯?”
“没错。”我淡定地回答:“你是顺便。主要的目标,只是完成毕业考试而已。”
“好俗气的开头和设定啊。”
“源右卫门你好过分啊!”
我提起鞋子,想要扔他。就在此刻,源右卫门皱起了眉头,流露出一丝痛苦神色。他揪着已经换上的男式t恤,牙关紧咬,颇为低沉地碎碎念着:“怎、怎么回事……电车……什么玩意……”
因为太过痛苦,源右卫门干脆地闭上了眼,躺在地上,额上冷汗涔涔。那张俊美的脸,也因为不适而微微地扭曲着。
我看着他的这幅模样,微微地叹了口气。
身为他的契约者,我和他的心灵相通,我完全可以接收到他的内心影像。
——电车越来越靠近,速度并没有减缓。视线很低,只能看到电车的车轮和轨道。恰好是在轨道的拐角处,碧绿的春末草叶将“我”的身影遮挡了一半。伴随着轰隆而至的车轮,还有着许多乱七八糟、毫无头绪的记忆。
“你已经拖了两个月的房租了,我这里并不是什么救济会。”
“分手吧,我们是没有未来的。连自己都无法养活,又怎么去照顾孩子?”
“是宫外孕……必须拿掉……”
“我没有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快点把她赶出去!”
纷杂混乱的记忆,伴随着车轮碾过身体的剧痛,骤然停止。
“那是……”源右卫门睁开了眼,喃喃地说。
“那是刚才那个魔物生前最为执念的记忆。”我叹了口气,安抚性地蹲下身摸着他的头顶。
“这个世界的所谓魔物,由人类死亡后消散不去的执念聚集而成。刚才你看到的那个女人,她有着强烈的活下去的意愿,却被生活逼迫至卧轨自杀,因而才在死后变成了那样的一团黑漆漆的东西。”
源右卫门沉默了。
安静下来的时候,他就没有那么咋咋呼呼地惹人讨厌了,像是个安静的小王子。
“为什么我会看到那种东西?”他问。
“那也是没办法的啊。”我摊手。
“魔法的流动是共通的,斩杀魔物后,那些组成魔物的执念便会进入你的身体,成为你的一部分。斩杀地越多,背负的、别人的记忆就越多——所以,优秀的魔法少女很难找,因为很少有年轻的女孩,可以毫不崩溃地承受不属于自己的痛苦回忆。”
尤其是,当这些这些回忆还全部都与死亡和绝望有关的时候。
“什么鬼设定。”源右卫门说。
话虽如此,但是他好像比较乐观,意识已经不在那个卧轨女人的身上打转了,而是变成了……
【爱莉丝这样子蹲着,就把白色的蕾丝花边底裤露出来了,我要不要提醒她啊?】
啊,我受不了了——
我提起皮鞋,对源右卫门的头进行连环暴击:“你这个sè_láng到底在看哪里啊!!”
“喂接吻狂魔没有资格说我吧!!”他恼了。
“神明让你成为我的契约者,一定是在报复我挑食不喜欢吃香菜!”
虽然还在吵嚷着,但是我并没有那么排斥源右卫门成为我的契约者了。
大概,是因为他不用做一个女装变态了吧。
“源?源?起床了吗?”
星期天早上的八点,三浦家里响起了女主人三浦春和的声音。
源右卫门打着哈欠从被窝里爬了出来,披着被子、困意十足地推开了门,睡意朦胧地说:“什么事啊,才早上八点啊,我还要睡会儿……”
“怎么可以这样出来呢?实在太失礼了!今天有客人来啊!”
妈妈三浦春和的声音,让披着被单的源右卫门勉强睁大了困顿的双眼,朝着妈妈身旁看去——
穿着绸红色小洋装、提着皮革手包的金色双马尾少女,扬着可爱乖巧如同洋娃娃的脸蛋,笑眯眯地站在三浦春和的身边。她的笑容很甜美,是能够轻易激发妈妈辈少女心的那种笑容。
没错,那就是我。
“爱、爱莉丝——?”
源右卫门的被子滑到了脚下。
“啊呀?源,你认识她呀?”三浦春和以手托腮,十分梦幻地介绍道:“这位是山阶宫爱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