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我的小雪球只不过是无意抓了你一下,你何至于下这样的毒手,狠心把它弄死,这还不算,还使人将它放到我的被窝来吓唬我……你……”想到那可爱可怜的小雪球,皇后说着说着不禁哽咽起来。

珍妃总算听明白了个大概,顿觉荒谬,冷哼一声道:“青天白日之下没想到皇后竟这样来污蔑奴才。”

“污蔑?除了你还会是谁?!你不就是妒忌小雪球是皇上赏我的,又抓伤了你吗?”皇后含泪愤愤指责道。

在宜芸馆被刚才的声响惊动到的瑾妃也带着墨菊从道存斋跟了过来,此刻看见皇后和珍妃互相争执不下,一脸莫名,想劝又不敢劝,措手无策。

珍妃不理会围观的众人,冷冷笑道:“我这个人虽说不是个好欺负的,但也并非睚眦必报,心胸狭窄之人,您的猫确实是抓伤了我,可我并没有打算去计较,您倒是乘机想给我安那么大顶罪名?再说,我犯得上嫉妒你吗?要说妒忌也是另有其人。”

皇后见珍妃说着连卑称都不用了,居然以妃子的身份提升到与自己平起平坐的地位来说话,显然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所以才敢如此放肆,弄死她心爱的小雪球不说,还敢明目张胆地向她示威,登时气得浑身发抖。

“你只不过是一介妃子,竟然敢对身为皇后的我如此放肆?!”

珍妃亦是怒火中烧,一直以来,她都看不起面前这个无貌无才,只懂在背后向皇太后打小报告,搞些不高明的阴谋的女人,现在竟以皇后的身份自居向她发起诘问,继而勾起了她长期压抑在胸臆中的怨气——皇帝总是被皇太后逼迫着去亲近皇后的怨气!

盛怒中,珍妃忘记了一切忌讳,对着面前身颤声抖、脸容扭曲的女子语带讥嘲地还以颜色:“自然,因为奴才知道在皇上的心目中,我绝对不仅仅只是一介妃子而已,这已然足够了。”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为珍妃的大胆暗自吃惊,瑾妃更是雪白了一张脸,惊恐地看着凛然挺立的妹妹。

皇后看着珍妃一脸蔑视的表情,品着她话中的含义,惊怒得头脑一片空白。

正当场面一发不可收拾,人群外突然响起了皇帝的声音。

“出什么事了?”

见是皇帝驾临,几个围观的宫女太监慌忙低头让出一条道来,皇帝看了正剑拔弩张的皇后与珍妃一眼,双眉不由得蹙起,寇之钰担忧地看了看珍妃身后的素花,素花悄无声息地摇了摇头,一脸惶恐不安。

珍妃看见皇帝来了,立时松了口气,不甘与怒火去了一半,抢先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

“就因为我被皇后的猫抓伤了,所以我便成了弄死猫儿的凶手,哪有这等道理!”珍妃尚自忿忿。

“……不是你又是谁?!”皇帝的出现同样令皇后的气焰熄灭得七七八八,怒气窜不上来只剩下了委屈,一想到自己视如心头宝的小雪球遭此毒手,眼圈再次红了。

“皇后好逻辑,穿同样的衣料就是有奸情,被猫抓的人绝对是杀猫的歹人!”见皇后仍是咬着这一点不放,回想往事,珍妃忍不住出言讽刺。

皇帝此时满脑子都是维新大业的事情,并没有心思去为这些小事伤脑筋,况且珍妃的话重新勾起了他对皇后的厌恶。

“好了,都别吵了,一只猫有什么大不了的,值得为此在这里吵吵嚷嚷的?”

皇后还想说什么,被皇帝不耐烦地一挥手止住了:“如今前朝正是千头万绪,你身为皇后,怎么反而带头为小事闹起来?这成何体统!倘若惊动了皇爸爸,大家又不得安生,这不是给朕添乱吗?”

皇后轻咬银牙,忍泪小声应了句:“奴才知错,请皇上宽谅。”

“罢了,都散了吧。”皇帝不愿意再多说什么。

皇后眼看着皇帝与珍妃携手进了霞芬室,瑾妃亦匆匆回去道存斋,才黯然地领着兰鑫、梅筝一行回宜芸馆。

皇帝与珍妃一路回到了藕香榭,珍妃余怒未消,仍喋喋不休地道:“您看吧,还说只要待她和气些,她也会对珍儿多有宽容,结果呢?”

皇帝心中也为此懊恼,无奈道:“还不消气呀?”

“当然不,珍儿冤死了,被抓伤了不算,还让人指着鼻子骂心肠歹毒!”

“算了,别跟她一般见识。”

发现皇帝的心情有些焦躁,珍妃适时收了抱怨,打发素花去沏茶,继而转了话题:“皇上今天召见康有为,觉得怎样?”

“嗯,他的一些话都说得很有道理,朕在仁寿殿整理了一下思绪,也吩咐他往后若有新的建议可以随时上书禀奏。”

“太好了,皇上要求臣子议事不再墨守旧章,那么以后肯定可以听到更多对国家发展有进益的意见……对了,说起这个,珍儿让戴尚荣带着几个小太监在西直门那附近开了个照相馆,那儿也可以为皇上收集一些来自民间对新政的看法。”

“哦?还有这回事?开了多久?生意怎么样?”

对于皇帝一连串的发问,珍妃笑着回答:“才开了一个多月,没能赚什么钱,不过据他们回来说百姓们对照相的看法似乎也逐渐改变了,没再像从前那样惧怕,有好些人愿意来尝尝新鲜。”

“见多不怪嘛,所以朕觉得开启民智确实很重要,这一点康有为与朕最初的构思不谋而合,建学堂、修铁路,派人出国留学,老百姓们有了学识和见识,更多地了解到外面的世界,那么整个国家的风貌也会随之大有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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