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元旦晚会9
回到宿舍,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自己也觉得无趣,但一腔怒火,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平息不下来。
想想自己也是有错,无论如何,简单的暴力是无法解决问题的。
现在事情到此,若学生真的罢演,那麻烦可不小。
忽然想起两周前的那晚,酒后的话此刻清晰得很,没想到,这么快就破戒了。
这样胡思乱想中,就朦朦胧胧地睡去。不知不觉就到了放学的时候,学生在门口叫我,我才霍然惊起。
李爱拼已经回家了。
也许是睡了一觉,火气依然消散,心底是说不清的失望,伤感和说不上来的情绪。我疲惫地靠着门,交代一个家住在李爱拼邻居的男生,让他通知李爱拼,明天早上大家在一起来排练吧。
我还是跟那男生说了,我说,你告诉他,就跟他说我对他说对不起。但是,为了班级的荣誉,让他一定要来。
学生们情绪也都不高,窃窃私语中,慢慢地散了。
那女生走到转角,忽然又跑回了对我说,老师,其实李爱拼如果不演,我们也可以换个节目的。
我已经熄灭的火忽忽又燃起,我厉声说,只有两天了,能换什么节目?都是你害的,他要不来演,你负责给我请回来。
女生顿时失色,低着头跑了。
一时五味杂陈。
阳光已经消失了,天地间布满着乌黑的寒。
我生出了逃避之心,这这时候,最温暖的地方,应该是嘉梅岭了。
但我还没行动,叶秋富已经从二楼上来对我说,坚冰啊,冰琴让我告诉你,今晚你们节目要在会议室排练。
我有气无力地回答:好吧。
46元旦晚会9-2
入夜,学校里面竟然是处处热闹的。
再有两天就是初选了。
大家平时见面,说道我们班不行,你们班那节目不错。可是回头,还不是一个个摩拳擦掌,都想一展雄风,压服他人?
我于是格外地郁闷。
这几乎是未战先败的一战了。
可惜我不知道如何着手。
到了七点,我准时来到会议室,林冰琴见了我,冲我笑笑。
她正在听歌曲,感受节拍,朱中川也来了。
她见了我,也对我笑笑。
我佩服她,仿佛,我和她是完全没有故事的正常人,普通同事。
今晚的主要任务,其实就是走台,配合朱中川。
但是会议室毕竟不是舞台,所以问题多多。我心中另有杂念,接连出错。想起林冰琴说让我帮她,这简直是添乱了。
大概是七点四十,门外忽然响起声音,有几个同事过来。张春博,许秋志,叶秋富都在。
他们是当兵的人这组的吧。
叶秋富问林冰琴,说,你们还没排完啊,我们已经排完了。
林冰琴和气地说,差不多了。再走两次就差不多了。
朱中川大概也想早点回家,就说要不明天再到舞台上去走走,这样试不好办。她平时出现的次数最少,但她是主唱。而且当晚还是主持人。真不知道领导怎么考虑。
张春博他们几个就站在旁边看我们最后一遍。
大家显然心已经散了。草草完结,惹得一旁的人笑。
许胜龙不由不满地说,你们笑什么啊。
于是大家一起哄笑。
他狠狠地就跺跺脚,走了。
大家更是笑。我觉得真奇怪,何必这样呢?
老实说,许胜龙心胸不广,我也不是喜欢,但是,今晚忽然有兔死狐悲的想法。
也许,我在吃醋,所以,我没笑,我对林冰琴说,我也要走了。
然后随许胜龙的后步,离开了会议室。
回到宿舍,不免想起最近学校的一些变化,清晰地感觉到的是,叶秋富常常借着吃饭的时候,跑到林冰琴宿舍里一起吃。
相比之下,许秋志更夸张一点,她会当面夸张春博,近来的菜,越来越对她的胃口了。——张春博花了多少时间注意?
心里忽然有些失落。
泛着酸酸的醋味的失落。
46元旦晚会9-3
这天晚上很冷。我用毯子裹住,被子包住,还是冷。
也许是下午睡多了,明明觉得无聊,却又睡不着,想起来,又冷,百~万\小!说,看不进去,就这样裹着自己,坐在被窝里。
收音机是一档叫做《昔日重来》的情感节目,讲一段人间悲欢离合,放一段音乐。
但今晚好像是陈淑桦的专场,梦醒时分过了,是滚滚红尘,滚滚红尘完了,是问,问罢了,是笑红尘。
红尘,多可笑;梦境,难逍遥。
也不知道多久,忽然门外有脚步声。声音来到门外,我听叶秋富叫,坚冰,睡着了?
我说没有。
那么,一起去吃宵夜吧。好冷。
接着是张春博啪啪的拍门声,然后听许秋志说,喂,你不会斯文点啊。
张春博哈哈笑,跟坚冰斯文什么啊。
我说,不了,我已经脱了衣服了,已经准备要睡觉呢,你们去吧。
我心情忽然劣极了。
然后我听叶秋富好像低声说什么,接着是林冰琴的声音,说,坚冰老师啊,一起去比较热闹。
我的心没来由一坠,说,不了,你们去吧。
然后按熄灯。
张春博说,那么,你好好睡觉,改天再一起。
我说,好吧。
收音机的节目大概也到了尾声,放的是陈淑桦的流光飞舞。
黑暗中仿佛真有流光在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