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一震,她的手一抖,他的双手则极不自觉地松了松紧握着她的手。
认识她这么久,他还是从来没有看见过她这么的愤怒,那愤怒的神经,呼啸的声音。
可是他的手不应该松开啊!
更不应该迅速地放松……
72-26【梧桐坡】卷三都大佚事
他这么一松,有一样东西立即掉在了地上,从他俩送与拒的手掌上,谁也不曾注意到的地方滑到了地上。
‘乒’的一声大响,有个东西摔成了粉碎。在他们的眼里,那个美丽的一切,已在砌底的破碎。
呈在他们眼底的,自然的深红的大理石光滑地面上,再也没有一个玉雕的鸳鸯、翼鸟及那衬饰着鸳鸯翼鸟的柔水之波、舒展之云。
两双眼睛,全全望着了地上,呆呆地看着了地面,那里只有点点细碎的晶莹,各个角度折射着玉屑碎粉的闪光。
她和他,两个人都不由愣住了,沉静的一刻,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假如他们不望在地上,该有多好?
假如地上有他们相逢的目光,哪又会有多好?
可惜的是:
他们俩的地上,真的不生眼睛,他们自己每一个人,都没想到要互看一下对方。
他俩,此时只盯着一个不同的大理石地面,及那破碎的玉块,谁也没有发觉应该看一看对方。
如果看一下对方,说不定一切都已经好解决,用不着再去伤心的一再描述?
可是,他们没有,只是盯着那堆碎玉,打碎鸳鸯、翼鸟的好地面,好似那里很神奇,可吸引着无数双发傻发愣的眼睛……
72-27【梧桐坡】卷三都大佚事
玉破了、心碎了,鸳鸯散了,翼鸟折翅了,有一个人的心灵也跟着寂灭了,可有一颗很坚决的心却也被再一次搅动了。
只不过,他们俩人谁也不知道,谁也不清楚,而只是任管自己的眼睛来瞧着那冷冷躺在地上闪着亮光的碎玉,谁也没发觉对方,谁也没细瞧对方,还有应该仔细观察的对方、那随着玉碎后的反应。
而他们中的其中一个,只知道念叨着:
破了、散了、完了。
希望没有了。
而且还来了个大特写的独白:
“妈!你心爱的没了,我心爱的没了,我的心要死了……”他在此时竟然转身,一眼也没有看她,尽管那时的他真的就离她很近。
他不知道,那时候他只要再看她一眼,就可以将一切有情的重温。
72-28【梧桐坡】卷三都大佚事
可惜他没有注意到,此时的他还能有机会挽回一切。而正是自己的转身,离开,才是真正的离开。
这一离开,才真的使那玉,真的破了,那心,真的伤了,那心爱的,终于丢失了。
他不知道,他离开时,她一直在怎样地注意着他?
她是一直在看着他,走出客厅,走出大厅,走出院子,走出大门,还有那大门外的夜路,很远、很远的长长的黑路。
可惜他什么都不知道,极是傻傻地楞楞的只知道两个心爱的没了:
他妈妈给他的那个最心爱的美玉没了,他自己喜欢的一个最心爱的女人丢失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她的眼中,有多少的泪水噙着,没有流露;他不知道自己,在她的心中,有多少的血滴凝着,没有奔涌;他不知道自己,在她黑沉沉的眼睛里,他那俊朗的背影被她凝望了多久,直到那俊朗的背影永久消失了,还没有结束。
假如他此时的离去,能够突然回首,转身的动作,能够快速回顾,只要他再不向前走,将那拉开的距离,离去的脚步在那不断延长的阻挠,她都可能要冲上去、跑过去,带着哭、带着泪,还可能带着笑,再一次小鸟一样依偎于他的怀中。
可惜,他没有,竟没有这样的机会给她停留,而是自己将自己的一切机会都给杜绝……
(欲知详情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请接下去收看【梧桐坡】第73集卷三都大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