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的情感,太多的爱心。
能使每一个人疑惑,何况还没有开始恋爱的清美最纯纯的心灵。
“没有骗你,我又怎么会骗你?”念玖的声音肯定又肯定,有如铮铮的金石交鸣,眼睛也好坚定,盯住清美的明眸,没有一丝的跳动,看得好坚韧。
犹如一块磐石,在永远的海边,无声地立定。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4-20
“真的不骗我?”一个人到了这样的时辰,不得不令每一颗心相信,这时的清美,也似是看到了他捧着鲜红的心,在叫她鉴定。
“真的。”绝没有一丝犹豫,绝没有一丁勉强,念玖舒出的一口气也似有了一份令人无限相信的力量。他紧闭了好一刻的呼吸终于大大地吸了一口气,让失氧的心肺腑里弥补。
“这样也好!”清美的脸望向了遥远的天空。“省得我替你们烦心。”
她望定的天空,那里没有一丝的云彩、一丝的霞光,却让她注视了好久,好久,凝视的明眸都成了远方里的天空。
“你可听过这样的两个故事吗?”久久的宁静,长长的寂静,万簌杳声之后,终于响起她淡淡的、最淡淡的声音。这声音就似她刚从那极遥远、极遥远的天空带回来,带回来的,听在念玖的耳中,仿佛首次听到了天簌的声音。
“壮士断腕,贞女斩臂,你听过没有?”清美终于将遥远的目光从没有云霞、没有色彩的混沌天空中收回,看了一眼沉默中的念玖,却又没有从他的身上停留,恍惚间又似没有移动。
“听过!”念玖的心不由一动。
“你可知道两者的孰轻孰重,该怎么选择怎么做?”清美最后看了他一眼,消失在小园中的花丛。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4-21
她相信他,知道他不能两全时,该如何选择、如何取舍、如何去做?
人生需要生命的代价,断腕、斩臂又岂是重?
此时,念玖是怎样的呢?
且看,他紧紧地搓紧了双手,好似每一份取舍都能令他所有的神经抽除断绝,每一个的失去都能让他一切的精神崩溃毁灭。
他该怎样做?
他该怎样选择?
他将在如何取舍?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4-22
很多人都很忧愁,但你请记住,别替他担忧。他的事情,他自己会解决。
他是如何选择的呢?
他没有选择,他也没有解决,他什么都没去做,更不会现在就去取舍,他在那刻,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望着天空。
真是帅呆了,一动不动,这就是他的聪明之处。他只是在经过的时间之中,呆呆地站在那里观看。
观看什么呢?
观看人生里面的天空:
风来风去,云起云落。
晦明交替,昼夜相错。
他不知经受了多久的观看,心底忽地有一个声音在震动。
“我去看看她去!”他一抬手,这才震惊地发现,月色很朦胧,星却幽幽。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4-23
“含睇,有人找,”一向沉静的伊府,忽地一阵轰动,“是个陌生的男孩哩?”这样的声音,让无限淡泊的栋宇,都生起了莫大的风波。
门卫报进来时,含睇的心都揪到了至点,停住了跳动。
她看见念玖就处在栋宇的淡泊,渊静的花丛,第一次来,就已孤身深入伊家的别园,置身伊宅最静的林薮。
“妈!我出去一下。”她也没等妈咪亲亲的回复,就匆匆地带着脸红向外走,脚步极迅速。
“你可早点回来!”伊太太连忙站起来看时,含睇早过了门口。要想将她留下,那里还可能够,无奈中只得一句高声远嘱,实在是心里提了十五六个吊桶,看着走向门外的两个身影,心里都在七上八下的担忧。
女大不可留。
做妈的担心最是这个时候。
心情忧喜交加,欢悦尽让于忧愁。
“开着跑车出去啊!”伊太太不放心地站到门口时,看见他俩驾着跑车已到了大门口,依稀地看见含睇在暗暗的夜色中似是向自己摇了摇手。
“早点回来哦!”她还未来得及高举着手摇晃时,敞开的门影里早已消失了跑车的影踪,让她几十年里消隐了的高声,竟在一瞬里没有羞涩的收留。
爱女之切,不得不让高贵的太太也作一回乡间俗妇。儿女的欢悦,在妈妈的心里,真实地胜过心目里所有的宝贝和财富。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4-24
“你有什么事?怎么急找我?”轻车开在夜色里,交替着无数道路的标帜,又映在碧影的灯光中淡淡的暗雾,含睇的脸展尽清研灵秀,透视出很美丽的朦胧。
“我有个最重要的明白,告诉你所有的心得。”星星点点的灯火已渐渐稀疏,但星辰的幽光还在随着念玖掌控着的跑车正在移动。
“就为了这件事,跑到我那里去?”语气极淡极淡,但带出来的都是无限幸福的喜悦。含睇的心都已不是鲜血在流动,而是糖和蜜灌溉起来的有序长河。
“我可不能不去。”不是无奈,不是坚强,而是念玖在那一刻有神的眼睛,关注的心灵透视。
但:
他的手竟然还在开着车,没将方向在一丝的偏离,有半分的失误。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4-25
“为什么?”校正的烦琐总是显得格外的枯燥无味,而她的问却解决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