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不用心努力呢?”她审视着他的眼,终于将目光看到了书橱里的海。
“这不能仅靠努力啊!”他看着清美的侧面,最终也将目光注向了书海。
“有努力就有机会。”她的声音淡淡的。
“所以想要你帮我。”曾经的犹豫没有化成现在的踟蹰,此刻的百~万\小!说看海已使他不再徘徊。
“还是要我帮助啊?”她已将目光从玻璃橱阻隔的书海拉了回来,看了念玖一眼时,却将明眸投进了早已开着的光源。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8-5
“有消息吗?”轻风拂柳,轻风已不在三月,但也没到夏天里的酷热。念玖望着刚回来的清美,眼中是忧是喜都到了消息盈虚的边缘。
摇摇头。
一只蝴蝶泊在了秋千上。
眼睛凝注于水面时,连水波都不愿微风吹皱明澈的心湖。
“真的没有?”念玖的眼睛顿时凝重,看天看地看芦苇的湖水,都觉得不敢接触。
“不骗你。”如水的眼波带过一眼,比一颗流星在暗夜中划过,都不知漂亮几千倍。
黯然。
可是他的眼睛都是黯然的神经,什么也没有看见,就是看见了这么漂亮的眼睛,也如同看着一颗普通的石块。
凝重的心看物品,即使最美丽,也在最熟视的普遍。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8-6
“碰到她了?”好美丽的单车载着夕阳回来,清美看见他的脸并没有夕阳中的粲然。
摇摇头。
似一座摇晃的山,又如一块危岩,已不胜在肩上的负担。
“怎么,她没出现?”清美看着一个人真正黯然,连太阳的光辉都不能将他感染,连星星的幽怨都不能让他改变。
哀莫大于心死。
衰莫荣在最盛。
清美看见了他死灰般的脸,在朝出晚归都已没有希望的色彩,在单车的漂亮也蒙垢了无尽的尘埃。
“这样的衣服,这样的人?”清美望着他又推出掸了又掸的单车的身影,只觉得他的衣服和人都那么不般配,所有的帅气和翩翩都成了过眼云烟。
“你不用出去了,你见不到她的。”云卷云舒,潮起潮落,又是一天。清美终于忍不住拉住了他手,拖住了那车,看见他的眼睛有天空般的断绝,发觉他的身体犹如槁木。
“你知道?”他的眼中忽地闪过了一道激光,“她去那里了?”激光又成了沉闷中的希望,“我想见她,”死水微澜,他的希望中还有一个醉人的波涛。“我想跟她说一说。”心还没全死掉,唯一的梦想使他即将绝望的心苦苦地支撑,所有的渴望都集中在这最后一个焦点上。
也许:
这就是他还能生存的希望,人生死不瞑目的寻找,渴望生命的聚焦。
或者:
这就是他人生里程碑里最后一个希望,不死的生命将生活及命运最理想地开创。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8-7
“你先养好身体,我再跟你说。”清美看见他那渴望的眼睛,就似人生中残余的最后一点阳光,发现这就是他枯木还能逢春的唯一支撑。
“我的身体很好。”槁木也能挺立寒风,僵而不倒,何况他还能有一份自信般的微笑。
“可你的精神没了?”微笑都很美,尤其是自信里的微笑。可是,清美看到的微笑,只不过是僵硬的一堆皮囊,离去了热气时所有的灵光,结痂的肌肉,失去了一切的神气。
“我的精神没了?”始料未及的震惊,“不会的!”震惊和疑惑中,这个人还具有充分坚强的自信。
一份目标,多少坚强的努力。
遭遇爱情的艰难还是那样坚韧不拨。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8-8
“你好好休息吧!”清美见过了多少扬眉的自信,跋扈的青春,“她不在家。”才在此刻想到连忧郁也需要一份自信,没有自信,真的会一事无成。
“她不在家?”他的眼中闪过一份怪不得如此的眼神,似是将每一个疑云在心中澄清。
“你好好休息吧!你会见到她的。”清美已拖着念玖的手向室内走,只留下美丽的单车依然孤独地停在门口,似是还在等着远方的归人踏上征途。
“你要见她也应该有比现在好些、再好些的精神啊!”希望的安慰,总比失望的宽慰更好,更能让一颗向往美丽的心容易接受。“否则,你让她失望了怎么办?”
要迎合一颗心比撕毁一颗心更是艰难,要将一颗失望的心伺候得重新张满希望,就必须费尽心机找到他失望的原因,有针对地唤醒那些被迷糊了的心灵。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8-9
“他怎么了?”姑妈小声地问清美,发现念玖的精神越来越没神采。
“妈,这回他是真的病了!”清美想起上次的玩笑,这回真的有点后悔。
“都是你不好,随便乱说,”姑妈少不了埋怨的眼睛,叱责的语言,“这回真让他病了怎么好?”无何奈何中,偏逢上缺少医护的经验。
“妈,我再也不说了,”清美舔了舔鲜红的舌头,“不乱说了!”还是有一份娇女孩与身俱存的俏皮,在一个室外透过的忏悔的眼眸。
“他怎么得病的?”姑妈看着女儿的娇态,嗔也不是,气也不是,还是关心念玖的病情最是要紧。
“我也不知道?”清美大有一种你问我,我又问谁去的神态。
“我以为你知道一些?”姑妈的脸上有一种笑浮现,尤其是到了此时还发现女儿挟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