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丰盛的菜也抵不过酒的滋味,最美味的酒也挡不住醉的感官。
“干杯!”浮生已如水流去,珍惜的就是现在。信陵端起了酒杯,不是琥珀的透明,而是翡翠的碧绿,那份灯光中的色彩就是无限的诱惑。
“还是喝酒好!”碰杯之后,一饮而尽,叶仟云的酒杯又注满了酒。面对朋友的离别不应该忧愁,面对爱恋的选择,是应该祝福,即使是心里那么难受得想要大声痛哭。
恍兮惚兮,叶仟云的手中都是盛满酒的酒杯;清兮浊兮,每一只手中都是翠绿的酒。
力饮千杯而难得一醉。
叶仟云只觉得今晚的美酒似桌上的小菜,喝尽千杯却难敌往日一盏,想醉的心却不能轻易的能醉。
为求醉的人总是那么难醉,命定一般。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4-6
有人想醉有人却不想醉。
想醉的人不醉,不想醉的人却醉了。
叶仟云还未喝醉,念玖却已醉眼蒙蒙,看得人影和灯光都有了数重。
“哥,他不能再喝了。”念玖望着一双明眸如望着天空闪闪的星星,看着娟妙如同看着一尊神。
“谁不能再喝了?”他望望别人,众人皆醉我独醒,醉眼朦胧看人,人人皆糊我独清。
“你们都醉了啊!”醉意迷糊心灵,一股轻飘飘手脚不听使唤的流水行云,“来,来喝!”他举起了酒杯,又看见了翠色的光明。
‘咕’的一声,又澄又清。
“你不能再喝了。”娟妙终于忍不住夺过了他的酒杯,按他坐了下来,
一站起,一捉手,一拿杯,都是那么轻易,那么出乎想象的轻松;甚至按他坐下,也没有遭受抗拒在酒醉的心神。
“酒,酒哪去了?”他终于伏在了桌沿,却小心地盯住了一双似酒般的眼睛,在醉意的朦胧却还存最后一份神智的清醒。
“酒,酒吗?在楼上呢!”他看见了那双似酒般的眼睛,在醉、醉人的移近。“你还想喝吗?”几乎贴到了心灵,然后一笑,是那么讥讽的机灵的表情。
“嗯,嗯!”有苦说不出,他怕及了她此刻的表情,也不知是后悔,也不知是担心,也不知是其它的什么,他不由自主地出了一身冷汗,神智反而清醒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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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扶他去旁边坐一下!”他只觉得酒香扑鼻,酒气醺身,整个人掉在酒的海洋酒的陷阱。这一移动,终于挣脱酒的束缚,没有了醇酒的刺激。
“还能喝吗?”又是心痛又是爱怜,楼上的休息室里,娟妙正为念玖擦着毛巾,替他将脸上和身上的醺醺酒味擦得又干又净。
“不能喝了吧?”她见他还是睁不开眼睛,在一双泉一样清澈的明眸期待着他的清醒。
“你这一醉,可知耽误了多少事情?”她忍不住幽幽一叹,在用绸巾清洗他喷满酒气的嘴唇,“难道你还不知道我的心吗?”予然独立于窗棂,她的脸不知不觉地依着了她手上擦过他脸额的她最心爱的绸巾。
一种惆怅的心思,穿透徘徊的心理,停立于蜘蹰的感情。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并不是每一个会爱的人都能获得爱,也不是每一对相爱的心都能如愿。
特别是此刻的他们,面临着刚刚开始认识的分别,不知道以后的一切,唯有在醉酒一样的心,不用在人生需要那样活得清明的找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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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一重,又一重。
酒,一轮,又一轮。
酒的波澜,菜的精致,并没有因为某个人的离开就中断。相反,酒兴更浓,兴致更重。
“会到北都吗?”看着酒的波澜,透过酒的光线,“仟云,干杯!”信陵发觉叶仟云在娟妙扶念玖出去的一刻有一刹的凝重,已超过了酒的意味,菜的隐含。
“会去的,”他已双手举起了酒杯,“祝你们在那生活得成功!”虽然心还在痛,那份凝重有力的手却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我会去看你们的。”他已恢复了从前的洒脱,“你的事业一定成功!”他已重回了以往的潇洒,“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到。”冲着信陵伸出了夸张的大拇指。
“干杯!”他已在自在地喝酒,很有一份倜傥的fēng_liú,飘逸的手指挟着酒杯对着信陵,期待一份碰撞的激情。
“再喝一杯?”有他如此的难得,信陵的酒兴也是勃发,他又拿过了一个翠绿的酒瓶,打开酒盖注酒时的眼睛却看着叶仟云。
“奉陪!”酒已空,雪白的杯中点滴翡翠都不留,唯是水晶灯下透明的酒杯。
“能跟我合作吗?”又是两杯满满的美酒,都透着翡翠色的清澄,极似有一种希望的翠色,能将任何的要求都长到秋天。
“合作什么?”有一只酒杯已提在了他的手,那一杯醉人的酒液已离开了并列的翠色。
“人生、事业、金钱、权力。”
他的心颇有些动,在那眼睛对着眼睛的邀请,心与心的接近,还有翡翠绿色的酒及金碧辉煌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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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只想追求爱情哦!”他却情不自禁,一口喝干了翠绿色的酒,“不想闯入那么多红尘?”只剩下杯中的雪白和无垠,在那眼睛的坚定。
好似唯有这,才是他真正的追寻。
人生不带一点的红韵,生活不增一丝的风尘,雪域高原的洁白,才能代表他的心。
“那就深入红尘嘛!那里应该还有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