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水鸡叔,现在的政策并不稳定,一头猪按照我们社员来养,都要小一年,到时又来个割资本主义尾巴,怎么办?”杨楚生真的急了,话也说得有点大声。
水鸡叔却在眨眼睛,怎么说,这个小知青,当时开始养鸭子的时候,还说以后政策会宽松点,现在却又说以后政策来个啥的。把握政策的走向,他们这些大队干部可没那种能耐,只是这个知青以前说的话,却还真让他说中了。
“社员养猪不错的嘛,每户人家要是养三头,也能解决我们肥料不足的茅盾。”水鸡叔又说。
“那大队为什么不办个养猪场呢?而且还可将肥料,最起码做个sān_jí无害化处理。”杨楚生说。
水鸡叔听了头更晕,还笑:“大队有钱,这养猪场我早就搞起来了。”
杨楚生扔掉烟屁股也说:“不也可以让社员入股的吗?我们的农信社,当初不也是社员入股才办起来的。”
“农信社?”水笋叔也奇怪地问,他可从来没听到这个。
杨楚生也笑,他说得太超前了,现在还是农信社的前身,笑着说:“是合作社。”因为人们习惯将“农村信用合作社”,就叫成合作社。
“这样,由大队统一饲养,盈亏按股份分配,不管到什么时候,大队办的养猪场,政策都是允许的。”杨楚生说完了,看着水鸡叔。虽然说是一个小小的大队书记,但他要是不懂转变,硬是要按上面布置的那样,那几个月后,这些现在笑的社员,到时不知道会哭成怎样。
“要不然也可以这样,大队统一建设猪舍,社员的猪都养在猪场里,由社员各自饲养,大队就收点场地的租金。”桂香嫂突然也说。
杨楚生一拍大腿,看着这美少妇笑,这个办法,真的绝了。这又是一种农村发展,又能避开政策的新方法。
桂香嫂还吃惊,她也是无意中说的,值得这样朝着她笑嘛。搞得她看着杨楚生,然后看他还冲着她在笑,急忙抿着嘴巴笑,目光却不敢跟他对视。
“桂香嫂的这个方法太好了,这样上面来检查,我们就说是社员自己养的,政策一变,我们就说是大队收回,成为队办养猪场。”杨楚生爽爽地说,还在看桂香嫂,感觉吧,她的头脑比别的女人聪明,要是再过两三年,更能发挥她的聪明。
这个办法真的好,杨楚生这样子说,社员们也听得懂。由大队统一建设猪舍,他们的猪集中饲养,谁不愿意。谁愿意走进家里,就得先闻出一股猪粪味。
“我赞成,要建设猪舍的钱,我愿意出。”贵喜的老婆立刻就喊,因为她家里已经养了三头猪了。
水鸡叔也在笑,这个主意他认为行,现在主要是应付上面的检查。没办法了,这些当官的,割资本主义尾巴的时候,他们要来检查,现在号召大力发展副业,也要来检查。就没有一个想想,他们一检查,就是农民的苦日子要来了。
“这个事,还要大队开个会研究一下,到时建设猪舍的时候,杨楚生,你来管理。”水鸡叔说完了,站起来就想走。
“不会吧,我还要养鸭。”杨楚生急忙喊。
水鸡叔才不管,这个家伙要不是知青,他还想让他到大队干别的,养几只鸭,太浪费人了。
“干吧,要是别人管,我们还怕别人会贪污。”秋月嫂也说。
桂香嫂也是笑,小声说:“你都成军师了,你不干谁干呀?”
“杨楚生,你说政策真的会变啊?”副队长不由问。
“肯定变,要不然,我们养鸭子,就不用以生产队的名义了。”杨楚生说完,也想到竹寮那边了,这祠堂要不是气氛好,他还坐不住,热得要命。
几位知青,又跟以前一样,往竹寮那边走,只是少了一个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