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并没有满一个月,边长曦长睡不醒的第二天,他就用约定好的方式把牛奶叫回来,因为路途遥远,才今天才到。
已经是放松要求了,但边长曦还是觉得太不近人情,当时它还那么小。最无辜的是在某次牛奶当了电灯泡之后它才被放逐出去的,可怜的牛奶,某人一定是公报私仇!
就这个问题顾叙不准备继续争:“以后有牛奶陪着你我也放心点,最近一两周,我们会分别带队训练,清理一下周遭,能多弄到些高阶晶核是最好,当然低阶晶核需求量更大。”
“唔,那我做什么?”
他清越的笑容看上去有些可恶:“召集木系,种些易存放占地小的菜蔬。”
“不是吧,我四阶了!”
“所以种菜该更快更好。”
“顾叙!”
“我说真的。”他坐在她身边,伸开手臂轻轻揽着她,林木边暮色下,孤零零的一张沙发椅上坐了两人一兽,看上去拥挤但温馨,“单这一两周我们的消耗就是一个巨大的数字,我们物资多,但谁知道此去京城要走多久,总要进行生产。更何况新鲜蔬菜非常重要,老人和小孩们尤其需要这些。我希望你能在这段时间里摸索出一个生产模式,做到即使以后在路上也能稳定生产,并且人人按部就班各司其职,高效高速。”
边长曦哼了声:“听起来任重道远似的。”
“事实如此。”
“木系大多在医疗组里,要他们去种田,这话你自己说。”
“应当的。”
“……什么人!”
顾叙看着女孩子气哼哼鼓着两腮,很不服气地一下下摸着大狗(?),但到底勉强答应下来的样子,只觉得可爱极了,揽着的手紧了紧,正想贴近脸做些叫人面红心跳的事,结果一声紧张惧怕的爆喝生生冲坏了这气氛。
他锁起墨眉,不悦地转头望那败兴的人,是一小队幸存者,手上拎着乱七八糟的东西,身上穿着脏到看不出原色的军装,跟拾荒归来一般,从树林边转出来。
此时夜幕沉沉,若非他目力过人,也不能看得如此清晰,而在对方眼中,只怕这里就是杵着两个轮廓模糊的人影。
他面色缓了缓,起身道:“你们是葛司令那边的人?”
这个声音?
对方惊疑地问:“顾、顾少将?”顾叙嗯了一声他们明显松了口气,但马上又好像更畏惧了,结巴拘谨地说,“我们是葛司令下xx部的,为了猎一种动物才这么晚回来,惊扰了顾少将,该死,该死!”
夜晚本来就危险而可怕,几个人神经紧绷,一点风吹草动就能把人惊得心悬在半空,刚才一个转弯远远看到两个黑影,没把寒毛竖起来。
顾叙并未多做询问,拉起边长曦要走,边长曦顺手把沙发和其它东西都收进农场,牛奶也从她腿上跳下。
走了两步,顾叙忽然淡淡地说:“我记得,你们应该有门禁时间。”
这么乱的时间和地点,管理必须非常严格,葛系那边的营地是完全的军政和,一旦天黑,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
几个人听到顾叙这话马上更心慌气急,顾叙一看这样就知道他们是偷跑出来:“我没见过你们,你们也没见过我。”
走出一些距离了,边长曦才奇怪地问:“葛建华的人果真再附近落定了?”
“嗯,我们帮他清理出一块地,也借了些人过去,这两天陆续已经过来一半的人马,要是看到我们营地外人来人往,不用担心,基本都是他们。”
“袭击我的人……”
说到这个,顾叙眼神变得冷沉,仿佛不会反光的一块墨黑冰块,停下脚步:“不是葛建华做的,是徐畅让人冒充他的人。徐畅一觊觎你的能力,二想让我和葛建华互斗,好从中谋利。”
至于为什么那样嚣张,出动那么多人手,甚至明目张胆地炮击,则是徐系内部出了叛徒,而且那叛徒位置还很高,想将计就计,让顾徐二派真正结下深仇——若边长曦真的出事,顾叙不顾一切会找徐畅拼命,将他的势力连根拔起。
那个叛徒,若调查无误,是葛建华的眼线。
这个栽赃那个,那个又反过来坑害这个,边长曦倒成了他们斗法的靶子。
顾叙得知内幕的时候,心中怒火可想而知。后来这些人、明明暗暗的人来阻挠队伍转移,也叫人不能忍受。他一反温和常态,也有着要让这些人知晓他决心、适可而止的考量。
只是震慑而不是冲上去报仇,顾叙因此觉得特别对不起边长曦。
边长曦笑了:“你不是活捉了徐畅?”
“可我也没杀他,留着他,让他那些手下既觊觎他的位置,又不敢明目张胆地抢夺,拥护他和想要推翻他的人互相斗法,就没时间也不敢来找我们麻烦。”
边长曦点头,这样很好啊。
“至于葛建华,他也清闲不了多久了,我保证。”
“我信。”她说着不由皱起眉,“以前看着他挺好的,很忠厚慈祥的一个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在那个位置上摸打滚爬一辈子,哪个是好相与的?”
那你那位尊敬的老首长呢?
这些高高在上的领导者,大佬们,肚子里黑水多的是。最可怕的他们还不像那些人人皆知的坏蛋一样,他们做不好的事,杀人夺命、毁尸灭迹、只手遮天,都有着十分冠冕堂皇的借口,好像一时的黑恶是为了全人类明天的光明一样。
举着正义凛然的旗帜,得到无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