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不许胡说。”有个看着沉稳一点的家伙说话了。
那个叫做小文的小家伙抿了抿嘴,一脸不服气。
桌子上坐着三个小家伙,最嚣张的那个短头发的叫文南,小文,脾气最冲,在曲校的时候就没少惹事。
沉稳一点的,年长一点的那个人叫杨子峰,他就是属于那种骄傲在内心的人,他外表所表现出来的完全是一副非常谦逊的样子。
还有一个年纪最小的满脸稚气的孩子叫许阳,是个小神童,今年才九岁,但却是个曲艺天才,他长于柳活儿,有一副童子宝嗓。
戏曲、大鼓、各地的小曲小调,只要是涉及柳活儿的,就没有他不能来的,连许多成名已久的老先生都唱不过他。
京剧院那边来抢人都抢过好多次了,他们就想让这孩子学习京剧,不让他待在相声门里面。
曲校相声部的这些老师是拼死才保住这孩子的,他们可不舍得让这孩子离开,曲校的领导也不愿意让他走。
这可是他们曲校的招牌啊,许阳小朋友这两年代表他们曲校去各地比赛可没少替他们挣得荣誉啊。
他们拿奖都快拿的手软了。
这可是他们曲校的宝贝啊。
许阳这孩子还是第一次来小剧场看演出,他倒是没有不满的,就是觉得很新鲜,孩子心性嘛,现在小家伙正在扭头乱看呢。
田固瞪了文南一眼,说道:“好了,小文,这种话别瞎说,他们的资源虽说是比不上咱们,但是他们身上肯定也有我们值得学习的东西。”
田固老头儿到现在还以为他们曲校的资源才是最好的呢,他带孩子们来这儿也是来找场子露脸的,可不是为了学习来的。
文南不高兴了,他把头扭到一边去,心高气傲的他那里会看的上向文社的学员啊。
他可是曲校的佼佼者,他们曲校的资源多好啊,学贯口就有专门擅长贯口的老师教他们,学快板就有快板名家,学戏曲更是直接就把他们拉到戏曲院团里去。
这么多名家好老师的教导难道还会不如一个民间小社团那两三个野路子混出来的老师教育的好?
没错,这小破孩就是这么想的。
杨子峰年长一点,也沉稳一点,话不多,神态也很谦和,但是从他的眼神中看的出来,他也并没有把向文社的学员们放在心上。
至于许阳这孩子,这就真正是个孩子,心中也没有什么非常明显的胜负观念。
他除了在吃桌子上的点心之外,就是在认真看旁边露出大腿的漂亮小姐姐,他很搞不懂,这小姐姐不冷吗?
田固笑眯眯地叫道:“小阳。”
文南和杨子峰齐齐撇了撇嘴,田固这老头儿可凶呢,平时在曲校里面就不会给他们好脸色看,动不动就骂人。
但唯独对许阳,他可是比见着亲儿子还亲。不对,他对亲儿子更狠,不是打就是骂,对许阳,他恐怕是比见着亲爸爸还亲了。
文南心中暗自腹诽。
许阳把目光从漂亮小姐姐的大腿上挪开,看着田固,微微一愣:“啊?”
田固笑眯眯的,老脸的皱纹都快笑成菊花样子了,他和蔼道:“肚子饿不饿呀,还想吃点什么零食啊,老师让你两个师哥给你买去。”
文南:“p”
杨子峰:“p”
许阳的脸肉嘟嘟的,非常可爱,九岁的他虽然不是太懂事,但是他也知道若是指挥这两个师哥去买吃的,他指定没好下场。
许阳笑着摇摇头:“田老师,我不饿,您饿吗,我去给您买点吃的吧?”
田固开心道:“我不饿,小阳乖,小阳多懂事啊,一会儿要是饿了,要跟老师说啊。”
说完,田固脸一板,又开始喷了:“你看看你们两个,年纪比小阳大,可一点都不懂事,看到你们我就来气。”
文南和杨子峰嘴角抽个不停。
杨子峰心里都委屈的不行了,我干嘛了,就说我不懂事,我招谁惹谁了?
田固根本不想理他们,他剥开一个橘子,就给许阳吃,还主动让服务员拿了一些糕点过来。
文南和杨子峰是欲哭无泪啊,同人不同命啊。
……
马上就是演出的时间了,晚上出来的报幕的主持人是姜如达,小姜饭店的工作已经辞了,山字科虽说还没正式开班,但是小姜也是认识的人,何向东就让他先到小剧场来帮忙,接受接受艺术的熏陶。
今儿派给他的活儿,就让他报幕,相声的报幕非常简单,只要报一下节目和演出者就好了。
姜如达也是见过场面的人,底下坐着这么多人,他倒是也没有紧张,就是规规矩矩报了相声节目:“观众大家来到我们北京向文社观看相声大会,下面请您欣赏相声《地理图》,表演者,李南天、陶南白。”
一听就知道是何向东的徒弟了,名字里面都带着南字呢,这就是南字科的学员。
今天是汇报演出周,就是这些孩子们的演出时间。一听是南字科学员出来了,全场观众都非常给面子地鼓掌了。
这都是向文社的铁粉啊。
高秉生抬眼看了一下舞台,心中暗自琢磨了一下,给徒弟起艺名还是有好处的嘛,一听就知道是谁的徒弟了。
何向东还按照富连成坐科的老规矩来弄,这一听就知道是那一批毕业的,倒是很方便啊。
后座上,文南嘀咕道:“什么破名字,还富连成,老封建。”
田固又瞪他一眼。
许阳倒是觉得很新奇,大眼睛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