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明鹏鹍一行人越走越偏,夹道两侧山壁垂直险峻,即使有明卫去探路,半天了也没见个土匪的身影。
衙役们基本没锻炼过,走了那么久的路,早就累得气喘吁吁了,尤其王志高,一把年纪不说,还满身肥肉。
再走下去,还没找到土匪,就先累死,王志高断断续续地喘着气喊道:“二爷,二爷……”
骑着高头大马的明鹏鹍不悦地回头。
王志高一看到回应,力气突然涌起,他三两步跑到明鹏鹍马边,“二爷,能否歇息一下,衙役们快受不住了!”
明鹏鹍居高临下地看向满身大汗的王志高,目光冷冷的。
考虑到这些人还有些用处,明福来便道:“二爷,不若我们先停下看看情况?”
明鹏鹍哼一声,到底没说什么,明福来便停下马,扬声道:“原地休息半刻!”
衙役们一听,顿时站不住,各自就地找了地方坐下。
明鹏鹍正要下马,前方一明卫突然喝道:“不好,有埋伏!保护二爷!”
明卫迅速向明鹏鹍靠拢,警惕地看向四周,马匹不安地嘶鸣着,马蹄来回走动。
一支羽箭急速射过来,明十一直接斩断,随后更多的箭射向人群,接二连三的惨叫声响起,一行人乱作一团。
“有敌袭!快拿起武器战斗!”明福来喊了好几声,然而没有人听他的,只顾各自逃亡奔走。
明福来脸色大变,“二爷,快走!”
不断有箭从四面八方而来,明鹏鹍的脸色也有些变了,他迅速调转马头,狠狠抽几下马身,“驾!”
棕马吃痛,嘶鸣着迅速往前跑,明卫紧随,护在四周。
“杀啊!!!杀!!!”
不断有土匪从四面八方涌出来,明鹏鹍一行人溃不成军,连反抗都不曾,狼狈而逃。
王志高惊恐万状,抱着头屁滚尿流地追在后面,“二爷,别丢下我!二爷救命!”
明卫不停斩杀不断扑过来的匪徒,最终留几人断后,明十一护着明鹏鹍离开。
两人跑了一段时间,身后匪徒的喊叫声渐渐消失,明显被阻断下来。
两匹马沿着道路快速奔跑,突然,马的四肢仿佛无力一般,骤然弯曲跪地,马上的两人滚了下来。
明十一身手不凡,摔下马时及时调整身姿,所以只是擦了下,他双手一撑地就要过去扶起明鹏鹍,然而还未站起来就浑身一软差点又倒地。
明十一目光一凛,他什么时候中招了?
幸好他受过药物训练,很快就抗住莫名的药性站起来,然而此时已晚,早已候在此地的乞丐模样的汉子,猛然暴起,以饿狼扑羊姿势,迅雷不及掩耳地扑过去,手中大刀狠狠划向明鹏鹍的脖子。
“二爷!”
……
“三公子,三公子!”
卜元虎满脸止不住的笑容一边喊着一边跑上楼,冷静自持的弟弟紧跟在后。
甲字号房其中一间房门外,席元义正站在走廊门口,看到两兄弟闹出这么大动静,不由得瞪眼过去,“一大早的瞎嚷嚷什么,别扰了三公子清净。”
卜元虎笑哈哈道:“元义,你绝对不知道我和豹子打探到了什么!”
正说着,房门突然打开,李玙一身墨纹镶边淡色长衫,墨发玉簪半挽,他淡淡瞥一眼在他房门口吵闹的几人,转身回屋。
席元义再次瞪卜元虎一眼,随后跟着进屋。
卜元虎兄弟俩忙跟上,顺手关上门。
李玙坐在外房桌椅上位,“探听到什么了?”
卜元豹上前一步,回道,“属下连夜到临丰县县衙查探,的确是有人故意压下消息。临江边道土匪杀人的事,临丰县的百姓三缄其口,显然被下了封口令……属下还在县令府里找到些东西,您请过目。”
李玙接过物件,翻开浏览了遍,这是几封官匪往来的书信,但是避开了一些显眼的字词,作用不大。
“依属下看来,盗匪之所以如此猖狂,其背后肯定有明家的影子,他们抢来的钱物,很大一部分都不知所踪,极有可能是入了明家手里,但如此隐晦的书信,不足以作为实实证据,明家若是找个替死鬼出来,咱们依然无可奈何。”
明家势力盘根错节,根深蒂固,李玙没指望这么简单就能扳倒明家,不过能咬下一块肉,也足够让他们疼很久了。
更何况,匪徒猖獗,受累的更多还是百姓,既然让他们遇上了,那无论如何,都要把这群匪徒清干净了。
“属下还打听到,昨儿咱们经过的丰城县县令,今日带领衙役前去剿匪了。”
李玙听闻,微微皱眉,在还没探清那些匪徒的底细时,贸然对上,不是明智之举,再者,隔壁县城的县令在没有得到命令的情况下,怎么会私自前去剿匪?
李玙还在兀自疑惑,卜元虎忍笑忍得脸都红了,“三公子……噗!您一定猜不出来,前去剿匪的人里,明二也在哈哈哈……“
“噗!”席元义本来刚倒了杯水一边听一边喝,听到卜元虎的话,一口水没忍住喷了出来,咳了好几声,忍不住道,“你确定没看错?”
明二去打为他们家提供钱财的土匪?确定不是玩笑?
“绝对没错!没想到明二那人渣竟然躲在这里!”卜元虎愤然道,“明家倒是有一手,悄无声息的将人送来这里,怪不得在上京想找麻烦都遍寻不到!”
自发生那事,上京一阵风起云涌,各方势力都探出爪子参一脚,直到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