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危不乱,就看他的才能担不担得起这份胆色了,否则,自信过头,那就是自负了。
其他和叶君书有几分交情的人,露出担忧的神色。
一直默默无声没有存在感的夏侯玢,桌下双手绞紧,也忍不住担忧的看着。
怎么办,若是叶大人稍有不对,就要被砍头了!
叶大人真是,明明不关他的事,为何要主动站出来?
大皇子眼底下一闪而逝的表情亦十分古怪,似是惋惜,又似是高兴。
他不相信到这个地步了,叶君书还有回天之力,若是能一起处理掉……
叶君书被万众瞩目,丝毫不受影响,他下笔如有神,行云流水地在那两行字间比较大的空隙里写下两行字。
直到最后一笔写完,叶君书停笔,搁在笔架上,随后朝泰安帝和太后道:“臣已写完。”
泰安帝沉着脸道:“念!”
说唱的太监惨白着脸上前,看着叶君书的目光充满哀怨,一副我命休矣的表情。
但泰安帝的命令不可违抗。
那太监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最后破罐子破摔,反正他就贱命一条,今天交待在这里,也不算白活了!
于是他抖着嗓子高唱道:“这个寿星不是人,九天仙子下凡尘……”
说唱太监愣了一下,然后眼睛一亮,顿时全身不抖了,声音也不发颤了,“生的儿子是个贼,偷来蟠桃献姆亲!”
太后一听,顿时连连点头,叫了几声好,连忙让下面的太监将卷轴拿上来,立在面前仔细欣赏。
“对得好!字写得也好,不错!不错!”
可能是怕人通过字迹认出背后使坏的人来,前面写的字十分粗糙,叶君书添上两行,那对比,天差地别。
而且他补上两行后,骂人的话变成了赞美,太后是天上下凡的神仙,还称赞泰安帝的孝心,天地可鉴。
在这个以孝治天下的朝代,无疑是一种高崇的赞美。
太后什么气都消了,他笑着对泰安帝道:“皇帝,你觉得如何?
泰安帝的脸色缓和许多,显然也是满意的。
太后看着叶君书的目光很温和,“赏!”
叶君书跪谢,“谢太后。”
其他大臣心知和塔塔纳部落交恶百害而无一利,此时也纷纷赞扬起这副完整的对联,简直天上无,地上仅有。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交口称赞,惹得还本有些芥蒂的泰安帝忍不住开怀大笑。
泰安帝面带笑容的看向温尔罕,“温尔罕啊温尔罕,叶爱卿对的下联,你服还是不服?”
温尔罕恭敬地道:“服!心服口服!”
温尔罕朝叶君书感激的一瞥,如果不是这位叶大人,他就要成为塔塔纳的罪人了!
没了大夏的庇佑,还彻底得罪大夏,塔塔纳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还有鞑靼部落在一旁虎视眈眈,到时,他们离覆灭不远了。
一场危机消弭于无形,御林军放开塔塔纳人,迅速退下。
大臣们坐回原位置,继续其乐融融。
叶君书谦卑的站着,含笑不语,但众人看他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邓鸿远等人目光复杂,对叶君书心悦诚服。
出了事,他们第一时间就是削弱存在感,不将其沾染在身,唯有叶君书冒着掉脑袋的风险站出来,临危不惧,这么短时间内想出办法扭转乾坤,这副心智不是谁都有的。
虽说是虚惊一场,但大家也没了继续比试的兴致。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他们开始准备参加晚宴。
太后毕竟上了年纪,在外头坐了一天,也累了。
他便先退场,不去参加晚宴活动。
泰安帝等人移步殿堂,由宫人接引各自坐在对应的席位上。
晚上的娱乐很丰富,教坊司已经准备好多个节目供人欣赏。
叶君书几人的官职比较低,按理来说应该坐敞厅那边的,不过他们今日表现很好,临时给他们安排了个不远不近的席位。
宫中的美味佳肴诱人,舞台上穿着马褂尽显力与美的壮汉跳着震撼人心的舞蹈。
装扮精致的宫人手持托盘,托着美酒穿梭其中。
叶君书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纯粹的舞蹈,看得津津有味,不过他可偷不了闲。
叶君书今日大放光彩,虽然泰安帝没有当即给他加官升职,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待使臣离开后,叶君书的前途不会差,极有可能,会一飞冲天。
于是他们开始对叶君书释放善意。
大皇子没想到叶君书以一己之力就将他的谋算掀翻,他的脸色自事情结束后就不太好看。
不过还记得此时是公众场合,他勉强保持住微笑。
然后大皇子偶尔不经意看向叶君书的眼神,充满阴郁。
曾经让他欣赏的才华,此刻通通变为忌惮。
这个人,不可留!
李玙一直默默注意叶君书那边,若不是一直盯着,也不会发现大皇子偶尔不友好的眼神。
他的本意是想观察背后之人的计划被叶君书破坏后,会不会忍不住露出马脚。
没想到看到了这一点。他若有所思。
台上的舞蹈表演了一场又一场,还有其他部落精彩的表演,将气氛推向一波又一波的高潮。
瞅着下一场表演上台之前,李玙突然站起来道,“陛下,您曾经许诺过我的,可在大夏未结亲的青年才俊里任意挑选夫君,这话还作数吗?”
泰安帝颔首,“自然是作数的。”不过玙哥儿不是一直对自己的终身大事避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