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去慢些走啊灯花会急那么干嘛……”
秋水阁的丫头们亦不解的摇摇头。
凉风侵袭,灯花的影儿乱入,容七想找到无忧。
立刻,马上。
他不知道自己在急什么,只是急躁的想要握住而已。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在岸渚上,瞧到了言无忧。
色彩斑斓的灯花下,她自个儿提着花灯,站在原地似等待什么人。
“无忧!”他喊名,可人潮声早已掩盖他的声调。
心底的不安感渐渐淡去,容七略整凌乱碎发,正想走过去,无忧亦提着花灯走向人流。
人影儿重重,无忧对此热闹的景象却是莫名的发憷。
只转眼间,八姝和南棠莲都在她眼底消失,在她心底的安全感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眼前灯花缭绕的景象,让她竟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不安感笼着她,教她提着花灯,迈步想独自走回秋水阁。
此时,也不知是谁推了她一把,身体倾斜的往前倒下。
推搡之间,有人捉握住她的衣袖。“姑娘,你没事吧。”
温润的声调像是春风,拂过她的耳畔。
无忧抬眸,就见灯花的温光下,一位淡青衣衫儿的青年立于面前。
他亦提着花灯,俊俏的面容,唇角的淡笑。
梦里的人影与此时的人影似重叠起来。
她心里热,眼睛更热。
更是喊着名。“羡九。”
☆、羡九
灯花摇曳着水泽,漾着微光。
无忧凝望着眼前青年的容貌,竟有些恍惚。
似也是这般景象,梦境里唤作羡九的青年亦是与她相遇的。
她目光偏移,瞧着与梦境成熟不少的容貌,颤着声。“你……是羡九?”
青年神色未变,只眼波流动些异色。
只是否决。“姑娘怕是认错人了。”补了一句。“在下,南……承安。”
见此,她伸出手,想要去触碰眼前青年的脸颊,想要探寻这是否又是她的幻觉。
瘦弱的手慢慢的靠近,却在即将触到时,手被人狠狠攥住。
凉而冷的风侵袭她的身子,无忧瞧着自个儿被攥住的手,再望着来人。
他看起来有些慌,额间细汗,是容七。
容七回望她一眼,而后淡笑着朝青年打招呼。“姨父,我找你好些时候了。”
他说此话时,并未察觉自个儿的声调有多颤。
听言,南堡主才回过神来,亦是笑笑。
“这位。”容七不自觉的将她拉近自己,朝南承安介绍道。“便是我与你经常提起的言无忧言姑娘。”又补了句。“我的未婚妻。”这话他自己听来都是苍白无力。
无忧直勾勾的盯着南承安,对他的话似未听见。
南承安温和的笑容有些凝了,过会儿,他才淡着话。“原来是言姑娘。”
容七抬眸,正想带走无忧时,却在不经意间瞧出些许端倪。
无忧瞧着他姨父,他姨父亦是复杂的瞧着无忧,眼神中甚至……有疼惜之色。
恍在一瞬间,容七觉得自己在无忧与他姨父面前,是多余的。
究是为何,他未深思完,又一声喊着他姨父。
“夫君。”三分病弱三分撒娇的声调。
听此声调,容七回首便见他灵素姨挽着花灯亦走向他姨父。
而听声回头的无忧,亦是此时看清了殷灵素。
淡粉的衫儿,虚弱的步子,咳嗽时的娇弱,都让看者止不住的怜惜这位病美人儿。
而她手里提着的花灯,更是灼热了无忧的眼睛,刺痛着她身体的每一处。
灯面勾画的是桃花,粉嫩的花儿在灯花的交映下,竟有些说不清的妖异与痛感。
她突然有点头痛。
在丫鬟的陪扶下,殷灵素娇弱的走至南堡主身侧,身形微斜,倒在南承安怀里。
“灵素,你小心些。”南堡主略迟钝的扶起殷灵素,眼神仍飘向言无忧。
见此,容七心底竟不是滋味。
他转移话题。“素姨,今日天凉,你出来岂不是要受寒了。”
殷灵素咳嗽几声,仍靠着南堡主,道。“无碍的,我过来就是瞧瞧。哪知能遇到你……”顿了,殷灵素看向无忧。“还有言无忧,言姑娘。”
再彻底看清无忧的容貌时,殷灵素赞叹道。“言姑娘果然如传闻般,有着倾城倾国之色。”眼神飘向容七。“也难怪七儿你对无忧姑娘情深了。”
无忧的思绪尚还在之前,对殷灵素的话语竟也未听见,直到容七拽了拽她的衣袖,她才回神,只是这一回神不打紧,待无忧真的看清楚这殷灵素的容貌时,止不住的后退。
“无忧。”容七拉着她,眉头不解。“你怎的了?”又伸手触她额头。“是不是受寒了?”
她的头更疼了。
容七正欲询问,此时岸渚却传来欢笑声,只见数以百计的长灯慢慢升腾上天。
她记得,当时在雁沙城亦是如此的景象,那时候的灯花很美,而此时,长灯在无忧眼里,却是让她后怕……仿佛有什么记忆要冲破出来。
“啊!我的灯!”
不知人潮中哪位姑娘喊着,无忧往天空仰看,便瞧到一盏长灯直挺挺的坠落而下。
灯里的火光映在她眼底,却不是灯花……而是吞噬人的……
火苗。
桃花深处,风吹着花飞纷。
“羡九大哥,你瞧我好看不好看?”
粉色的花戴在小姑娘的鬓间,饶是灵动,而为她戴花的青年,更是英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