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鼎臣不由得绝口称赞好诗,可是接过那张纸时面色却变了。
“白先生,可有回复?”读诗的青年笑mī_mī地站着问道。“我家主人吩咐小的,白先生什么时候乐意,都不妨进去与我家主人一叙,主人一直期待着与先生相见呢!”
“知道了。”白鼎臣淡然道。
“那小人就告退了。”青年带着讨喜的笑容向白鼎臣告退,回到林笑他们隔壁的雅间去了。
“隔壁是什么人?”麒惠不由好奇地问。伺候他们这间的伙计却也不知。
“看样子好像是白鼎臣认识的人。”麒玉不由皱了下眉头,“这诗和那青年的话里都另有所指啊!”
“可能是萧国旧臣吧。”
“搞不好还是和白鼎臣不对付的那种。”林笑暗想。
“不如,我们也给那人写首诗送过去?”麒玉忽然道。
“谁来写呀?!”麒惠不由望着麒泰和林笑。
“十四弟来吧。”麒泰看着林笑说。林笑踌躇不已。但是心中却知道,麒玉麒泰带了自己到这楼里来,一准是想接触一下白鼎臣。那么自己就算推辞,他们也会千方百计地让自己去见白鼎臣的。
还不如借着这个机会,直接顺水推舟了。
可是,写什么呢?
皱起眉苦思,林笑拼命地在脑海中搜寻记忆中的古诗词。到底哪一首在这个场合更合适?
过了半晌,林笑的诗写好了。
砾岩捧着纸,送去给白鼎臣看。
白鼎臣拿起一看,只见上面写了一首《山坡羊》:青山相待,白云相爱,梦不到紫罗袍共黄金带。一茅斋,野花开。管甚谁家兴废谁成败,陋巷箪瓢亦乐哉。贫,气不改;达,志不改。
“好词!”白鼎臣一下子激动地站起来,拍案叫绝。
“这是你家主人写的么?”白鼎臣激动的有些失态地询问站在一旁默默无声的砾岩。
“回先生,正是我家公子所写。”
“不知令主人……”白鼎臣微笑着,“在下可否与令主人共饮一杯,谈谈诗赋?”
“主人本就是命小的过来请白先生的。先生肯赏脸?”
“那白某就不客气,过去叨扰令主人了!”白鼎臣笑呵呵地道,跟着砾岩进了林笑等人的雅间。雅间内伺候的人都被支到了外面,砾岩送了白鼎臣进门,自己却没进去,和其余的侍卫一起守在门口。
一进门,白鼎臣就看到微笑地看着他的麒泰麒惠麒玉,林笑却站在窗口前,只把背对着他。
“在下越州白鼎臣。”白鼎臣冲众人深深一揖,“此词不知是诸位中哪一位所作?”
几个人还了礼,麒泰微笑着道:“白先生,久仰,久仰。此词正是吾弟所作。”
“哦?”白鼎臣眉毛一挑,眼睛却直直看着林笑的背影,“可是窗口所立这位兄台?”随即淡淡说,“光是看背影,倒是与白某的一个故人很相似呢!”
“本就是故人。”麒泰哈哈哈大笑,“光儿,回过身来吧!”隔壁咚地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落了地。
林笑轻轻叹了口气,慢慢转过身来,直直望向白鼎臣。
白鼎臣面无表情。也直直看着林笑。
好半晌,二人都没先开口说话。
“十四弟,怎么,见了白大人太过开心,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麒泰微笑着道。“白大人,当初多蒙大人照顾我家麒光,麒泰在此谢过了!”
“公子,您认错人了。”白鼎臣忽然一笑,然后淡淡道。“在下并不认识令弟。更谈不上什么故人。您之所言,在下不敢承受。”
“哦,莫非白大人也得了离魂之症么?看来,举剑自刎之说,是确有其事了!”麒泰看着白鼎臣脖子上的那道红痕,微笑着淡淡道。
“是啊,在下是个没死成的亡国孤魂,进来只为跟令弟说一声,在下不配这等好词。在下早已没了气,改了志了!倒是令弟,年轻有为,才华横溢,志气不俗,此地大好,令弟鲲鹏展翅,直入云霄……不若各自珍重吧!”
说着,自顾自地拿过酒壶斟了一杯酒,仰首饮尽。深深看了林笑一眼,仰天大笑而去。
“看来,他是铁了心要和大哥站在一起了。”麒泰静静说。
“可惜了这般风神气度的人物!”麒玉带着一丝惋惜之色,“偏生是个榆木脑袋。”
“光儿,你也不须难过,本来也没指望他会跟咱们在一起。”麒惠拉拉林笑,关切地安慰他。“是他自己不识好歹。”
林笑微微一笑。不作声。
“光儿,你不必沮丧。”麒泰走上前来,拍拍林笑的肩膀。“我看他也不是真心跟大哥在一起,哼,他这人准是打着什么别的主意,利用大哥呢。”
“而且,还这么高调地结交士子文生。”麒泰的目光一沉,冷声道。“这个白鼎臣,肚子里指不定有什么猫腻呢!”
“看着就烦!”麒惠忍不住气呼呼地说。“还不如不来这里了,平白地受了这个酸丁一肚子气!”
“呵呵呵,不白来。不来怎么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呢?”麒泰悠然道。“白鼎臣吗?我们就看看他要给咱们演一场如何j-i,ng彩的好戏好了!”
“哼!”麒惠愤愤坐下,抓起一杯酒喝下。重重一顿酒杯。
林笑站在窗口,眺望着远处暗沉的山色,不觉陷入沉思。
隔壁雅间。
面目英俊身材伟岸的青年默默坐在椅子上,一个眉目俊朗的年轻人站在他身边,轻轻地给他揉着肩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