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了一口,道:“蓝亭呀,这东西,家父一直吩咐要妥善保管,它的价值,你我心里都明白,你如今带了她来,她是个妖精,你不会就想把这烂摊子就这么丢给本宫吧?”
“娘娘放心,我听您的吩咐已经封住了她的法力,经脉也被我挑去,即使有武,也使不出来了,对娘娘绝对没有伤害,可以任凭娘娘处置,那东西。”
纳兰自身后拿出一个用布包裹起的东西打开,里面是————骨头。
我睁大眼睛,难道真的是自己流了太多的眼泪了,眼睛哭坏了,所以,看不清东西了。
可是,眼前的,纳兰,蓝亭的面孔都是那么的清晰,那的确就是一根骨头,人的肋骨。
蓝亭的眼瞬间闪出光芒,想要接过,但不知道为什么又放下了手。
“哼,蓝亭,你为我办事,不就是想要它么?”纳兰脸上满是不屑。
他接过,细细的抚摸,口里喃喃道:“我的肋骨,我的肋骨,终于找到了——”
我的脑子迅速的闪过什么,但终究没有抓住。
“蓝亭,若非祖辈口传下来这骨头的价值,我还真的不能相信,你这法力无边的修行者,天不怕,地不怕,却只对这根骨头——哼,我打心眼里瞧不起你这种男人,你——”纳兰还想说什么,瞧了一眼边上的我,便停了话语,转言道:“你要帮着我,你可别忘了,我是她的后人——”
她笑若灿花:“姐姐,我们很久没有见了,也该好好叙旧了。”
她的手拉过我,我下意识的闪躲,这个蛇蝎美人。
“姐姐,你躲什么呀,妹妹我都没害怕你是只蜘蛛精呢,真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碰上妖精,想来也是我死去的祖奶奶给我带来的福气。”她提高了音调,这话显然不是说给我听的。
蓝亭的眼闪过暴戾,抓紧手中的肋骨,大声道:“不许你说她死了,她只是离开了,回到她的世界了,不要以为我不敢动你,你若在说她死,小心,我要你的命。”
“哼,骨头都被你拿在手里了,还什么回去不回去的,真是可笑。”纳兰不以为意的嗤笑。
从他们的对话,似乎有东西在我脑海闪过,可就是抓不住。
纳兰转而面对我:“姐姐,你知道么?”
我心里警戒起来。
“从我看清姐姐与我相似的容貌,我又因与你有相似的容貌受委屈,我心里就特别的恨你。”她面露微笑,说的风轻云淡,可是,那股子恨意还是能够听出来的。
“每次瞧见姐姐我心里都好恨,看见你与皇上亲昵,我更恨,恨不能用自己的手。”她看向我,语气缓慢:“用手撕碎姐姐这张与我相似的脸。”
她尖锐的指甲套划上我的脸庞,我看见她扭曲的面孔,蓝亭只是在抚摸他手里的肋骨,我脑中闪过尘的脸,于是开始闪躲,但,我大势已去——————
躲不了,所以,只有承受。
七十四宫斗
转眼,入了春季,已经三月了。
我被纳兰关了也有三个多月了,这些日子里,蓝亭来过一次,只说,这游戏似乎已经终结了我没有说话,因为,我知道,总有一天,我要用他的血来祭奠死去的红离。
他说,那些男人在无法挽救那只蜘蛛后都崩溃了,若非,我留下了冰冰和乐乐,他真的相信,他们也可能会自尽。
他说,我们的赌注,似乎是我赢了,对,是,似乎。
他说,他没有收服蛛王,因为,他现在不喜欢木偶戏了,那群男人现在跟傀儡没有什么两样,不好玩。
他说,你们这群女人真的太笨了,竟然都栽在了纳兰的手里。
他说、、、、、、
他说了很多,可是,我已经没有在听了,一直到他离开,我都没有注意到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
纳兰没有将我关进阴暗的地牢,用酷刑来折磨我。
相反,我住进了皇宫里冷宫的一处僻静处,有两个人看管着我,我在那一方处所里还是能自由来走的。
纳兰,是聪明的,她知道,与其鞭打我,让我受尽折磨,倒不如让我看着她幸福,这样才能让我更痛苦。
说这话的时候,她满脸都是幸福满足的笑,还不断的用手在自己凸起的腹部来回的抚摸。
我是嫉妒的。
可是,我没有办法,主筋脉已经被蓝亭挑去,也只是简单的料理自己的生活而已。那些妖精拥有的法术,也被蓝亭封住了,这些,纳兰想的都很周到,否则,她也不会这么安心的靠近我。
我甚至,连一个平常人都算不上。
我被关押的冷宫小院里,有一颗桃花树,这是这个荒凉之处唯一的景致。
这个时节,正是桃花烂漫的时节,一树的粉红掺白的桃花,一阵轻风拂过,几片桃花瓣儿落在手心里,我细细的抚摸着它,然后,用指甲掐碎,稀少的淡红色汁液染上手指头的纹路,花瓣已经被我蹂躏的只剩下了残渣。
用染色的手,抚上自己脸上纠结的疤痕,我终于能体会到尘的心情了,一直以来,我告诉他,我不在乎他的容颜,可是,为什么,现在,我却————
纳兰挺着渐大的肚子,留下随从在门口,自己走进了小院里:“姐姐,在看花呢?”
我连虚伪的去应付这个女人都没有力气了,对于一个陷害我,毁我容颜的女人,我已无力在与她继续周旋与虚伪的假面。
直接的对决,就是死亡,今日,她不杀我,他日,我定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