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黑”玩了一会儿。陈洋很快困了,打着哈欠往床上一躺,下了逐客令:“我要睡了,你快走吧”
林朗坐在她身边,试着去握她的手:没抽开。
陈洋乖乖把手放在他掌心里,却说着:“干嘛呀都分手了还拉人家”
“你这单方面要分,不算数的”,又试探地问:“为什么非要跟我分手啊?”
陈洋奇怪地看他:“不是告诉你了吗,我觉得累嘛”
“那我怎么办,好好的,忽然你就不要我了”,林朗的声音低低的,目光沉静柔和。
陈洋被他这样看着,有点脸红,她握住他的大拇指,微微晃着:“你别这样”
林朗继续问她:“你说你自私不自私?嗯?”
“我不自私!”,她立刻辩解:“我也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这次没立刻回答,他等了好一会儿,陈洋才勇敢地直视着他的眼睛,声音很轻,但很坚定:“你,你就是我的小太阳”
月光水一样洒在她脸上,衬得她的眼神晶亮。林朗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他俯下身,把脸庞贴近了,问道:“那你还不要我了”
“所以如果你先走,我觉得我可能会死的”
“那你就先抛弃我?”
“……”
“陈洋,我说过,我这辈子不会负你”
陈洋冷不防听他说到这句话,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你也说,你绝不会负我的,对不对?”
“可是,这不一样……”
林朗打断她:“没什么不一样”,他伸手摸着她额前的头发,说:“什么都一样,发生什么都一样,我都爱你,以后也一直爱你”
陈洋终于哭出声来。
林朗躺下来,侧身抱住了她,任她在怀里缩成小小的一团。
陈洋边哭边说,我好害怕啊,你都不来帮我,他们好脏,我推不开,他们还打我踢我,你都不耐烦我了,你怎么这样啊。
林朗心里疼得像是被用刀钝钝地割着。
陈洋睡着后,林朗把她脸上的眼泪擦干净,亲了一口,趁机把一直带在身上的镯子又套回她的手腕上。
也不管现在是几点,回房就给大学同学处的那个对象打电话:“你现在不是做心理医生了么,我女朋友这边出了点事”
那女生叫邓可依,毕业后就跟林朗的朋友分了手,与他们这群人再没联系,忽然接到他的电话,上来就是这么一出,便没好气地说:“我还出了点事呢,等我睡醒再说吧”,就给挂了。
林朗再打,顾不得避什么嫌,一接通就说:“她好像有精神分裂的症状”
邓可依先是惊讶,然后来了兴致:“怎么回事,详细说”
林朗只说是前两天发生了点不好接受的事,仔细把陈洋今天的状况给她描述了一番,末了问道:“你说她这情况……严重吗?”
然后大气也不敢出,像是等待着宣判。
那边沉思了会儿,慢慢地说:“事情既然是刚发生不久的,那倒也不一定就是精神分裂,也可能只是出现了急性应激反应。”
林朗先松了一口气。
“症状出现前,她有没有服用过过量药物?”
林朗推测了一下,答道:“她之前说是有睡眠问题,身边一直有安定片,应该是服用过”
“这就好办了,安定吃多了本来就会产生幻觉,更何况她这刚受了重大刺激。应该没什么大事,她不是还能记得白天说过的话吗?”
“对,意识倒是很清醒”
“那就应该不是精神分裂,只是给自己幻想出了一个可以百分之百依赖的对象,所以出现幻视。至于你说晚上的性格似乎有变化么……
我猜她这才是她本来的性格,可能以前就发生了类似的刺激,她不好接受,为了保护自己,下意识就把更软弱的自己藏了起来”
林朗肯定她的想法:“前几年她父母出了事故”
“这样啊……那现在出现问题,应该就不只是因为这次的事情了,如果当时没有得到合理宣泄的话,她的情绪很可能一直积压在心里,遇到个爆破口,就一次性全部倾泻出来了,理智一时承受不住”
“那需要采取什么治疗措施吗,还是顺其自然就好了?”
“应激反应通常在一周内就能缓解,不过以防万一”,邓可依翻了翻手机上的日程安排:“你们这两天还是抽时间过来我这儿一趟吧,我先给她做个催眠试试,看治疗情况再定”
“明天就去”,林朗说,他的一颗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安心地向她表达了感谢与深夜打扰的歉意。
挂了电话后,他才有些回过味儿来,可以完全依赖的对象……居然是大黑吗??
为什么不是我?
陈洋第二天醒来,看到手上的镯子,一时有些尴尬,去掉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林朗早早就起床帮张婶准备好了早饭,这时过来叫她:“媳妇儿,快起来吃饭了”
“谁是你媳妇儿?”
“你昨晚自己答应的”,林朗诓她。
“你根本就没提!”陈洋脱口而出。
“是,我没提,我错了,现在提,嫁给我,好不好?”
好个屁。
什么玩意啊,求婚这种事都能张口就来。
她走出门去洗漱:真心烦。
林朗笑,在后面跟着她:“我跟张婶打过招呼了,咱们吃过早饭就回去”
“我不跟你一块儿回”
“你还准备在张婶家白吃白喝多久啊?”
“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