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胤禟要见那两个侍卫,他虽有不解,却也并未阻挠,最后这成了形势反转的契机。之后朝堂上臣子们上折子,阿哥们往康熙处求情,一桩桩倒也毫不招摇,都办成了。至于深宫当中那葛氏兄弟被杀……
邬思道自然也看出了几分蹊跷,不过他比及苏培盛那太监,眼见心胸又更是不一般,他虽疑心其中有九阿哥胤禟的手脚,但更多的却是以为是胤禛自个私下里有些干系。
不过无论如何,这事都只得佯作不知,往别人家里推便是了。
此时来见九阿哥,却不是追究先前那事,而是思谋往后的……
“九阿哥,如今四阿哥归来,却是要闭门养病好一阵子的。宫中生的凶案自有专人查究,四阿哥是顾不上了。不过随后这朝堂之上,还有一件大事要做,不知九阿哥要作何准备?”邬思道恭敬地行了礼,沉稳开口道。
东方不败立时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此前胤禛处在风口浪尖之上,宫里宫外的人都盯住了胤禛,不说八阿哥胤禩,便是太子、大阿哥三阿哥等背后的那些人,虽被康熙削了几回了,但难免看准机会便涅槃重生,好凭借此事削弱敌手、壮大自身。
胤禛此时能躲得开了,实还有几分运气在。他用了伤着根本的手段退了出来,自然就该好生静养,有好一段时间不得掺和进去了。
此时一动不如一静,胤禛是这么想的,东方不败也是这么想的,他闹得过了,恐怕惹得康熙警惕,再不分青红皂白发难,只怕更为不便。
“你说的……却是何事?”
邬思道便说:“废太子一事。”
听得此言,东方不败也不惊讶,这废太子一事在塞外时康熙便已发过了话,只是方回来是康熙仍抱有微末希望,替胤礽寻医问药。后来虽未能治好,但康熙自个病了,便又耽搁下来。这一耽搁,就生了巫蛊一案,随后又是三阿哥的揭发案,再往后又是胤禛的串联谋逆案,这一个月下来就不得消停,于是这废太子的旨意仍旧未下。
废太子是应有之事,康熙拖延了下来,并不是因着他对胤礽还有希冀,而是此时朝局形势混乱,这太子一废之后,立时就有国本动荡之意,自然,改立一个太子的事也就提上议程了。
而康熙眼下,似乎还未能选出个合乎心意的儿子做储君。
至于邬思道此时说起这件事,恐怕也未必仅仅是说废太子一事。因着这“废”已然是定了,只有后来这“立”才更有说道。
东方不败不由一笑,“这事自有皇阿玛乾刚独断,旁人也管不了。圣明如皇阿玛,为了大清祖业,定然会深思熟虑谨慎行事。”
这一句话,便将这邬思道的话头截了去。
邬思道闻言,便也是略有深意地笑一笑。
不管如何,这外松内紧地,是要预备起来了。不说要有什么预备处置的举动,但此时外头风吹草动都要比旁人更为清楚才是。至于此事的关键所在康熙那儿,更要警惕起来。
时间紧迫,便是东方不败也没能有更多时间与这邬思道说话,很快便又跟胤禛告辞,领着侍从们回宫了。
这一回了宫,他便听得了更多消息。
原来这回胤禛得以这般轻易就被康熙放了回府,确实还有些运气。先前那天牢凶杀案,有各方的人给胤禛开脱作保,康熙心里也去了几分疑心,因有着先前那莫林跟傅鼐那儿告发的话,康熙果真怀疑起执掌政务几十年的太子一系的索额图来。
就在东方不败送胤禛回府的时候,康熙召了好些亲近大臣说话,当着各位老臣子的面就对索额图发难,狠狠地落了人面子。
实则先前康熙拘禁了大阿哥,随后卸了明珠的差事,又杀又抓将明珠一系打下时,那等老谋深算的臣子们便隐隐猜到,索额图这边也到了悬崖险境了。
这么多年来,这太子、大阿哥两人在朝中分庭抗礼,身后便隐着这两位老臣,康熙不是不知道这两人互别苗头的势态,但帝王心术最紧要的便是制衡,这两派人马虽时有嚣张跋扈之举,康熙仍是留着,哪个不听话了,便敲打一番,哪个息微了,便又帮扶一把。如此,这朝堂总没有脱离过康熙的掌控。
可这一回大阿哥巫蛊一案,被东方不败做下手脚,引得康熙疑心明珠谋逆,这是触了康熙的逆鳞,随后便是雷霆震怒,立马将明珠一系削了个干净。
期间,这太子一系没少兴风作浪火中取栗。
康熙用太子一系的人马做了刀子除去了明珠等人,往后自然也留不得这刀子。平衡的势力去了一角,另一角也该去了。
更有一个说法,眼下所有人等都晓得太子胤礽要被废,康熙这时除去太子势力,再来废太子,只会更为妥当。
这些缘由太子一系不是不知,但他们却觉得有保全的法子。因着太子生病,迟早被废,太子一系里头也生了裂痕,坚守着维护胤礽的有,改换门庭的有,力图中立的也有。如此一来,各样势力分崩离析了,康熙也该缓一缓步子,不会立时下手。毕竟这朝臣虽是杀了一批还有一批,可得用能干的也不是这般轻易能培养出来的。
康熙果真是缓了,可万没有想到,又突然生出了天牢凶杀案。
因着这天牢凶杀案,康熙又将这关注移到这些个人身上,此前的旧怨便也掀了出来……他这回回京之后病了,放松了朝堂上的管控,但康熙仍是那个说一不二权柄滔天的帝王,如何允许这些人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