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虽然无力,可却是不容反驳的语气。
秋月见冬雪还想开口,便把她强拉了出去。
听到关门声,赵苏杭再也坚持不住,浑身瘫软在椅子里。她双眼无神地盯着脚尖,大夏天的却只觉得如坠冰窟。
猓冬雪小声埋怨道:“你做什么让我出来?”
秋月斥责道:“你何时竟敢违抗小姐的命令了。”见冬雪又愧疚又委屈地看着自己,她又不忍心,道:“我们都在此处守着,若有什么不对劲儿,我们马上进去。”
“也只好如此了。”冬雪道。敢情这俩人是怕自家小姐想不开啊!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两人从日中等到日落,也不见里面有动静。可没苏杭的吩咐,她们都不敢进去。
可厨房的人都来了两次了,苏杭午饭吃的早,怕是早已饿了。等厨房的丫头第三次来问要不要摆饭时,冬雪终于忍不住道:“小姐到底在里面做什么呀?”
秋月抿了抿唇,道:“不然我进去看看吧!”说着便推开了门。
见苏杭在桌子上趴着,秋月走近轻唤了一声:“小姐。”
可却无人回答。
秋月提高声音又唤了一次,还是无人回答。她想小姐许是睡着了,便伸手轻轻摇晃她,可还是没动静。秋月心中一慌,连忙抬起她的上身。
赵苏杭脸色潮红,脸颊上泪痕犹在。听到她粗重的呼吸声,秋月这才轻呼了一口气。她本想唤冬雪进来,一起把她扶回去,可不小心碰到她的脖子,这才惊觉她竟浑身滚烫。秋月瞬间吓白了脸。她连忙把冬雪喊进来,两人慌忙把她扶近正屋内室。
秋月吩咐了一个小丫鬟打水进来,又对冬雪道:“你跑的快,赶紧去找二夫人,请她请太医来。”
冬雪二话没说便跑了出去。
没多久,唐氏便带着人来了。秋月与菊香正在用温水给苏杭擦拭身体,见她进来,连忙行礼。
“好了,不必多礼。”唐氏急匆匆的走进来,脸上满是焦急,“你们少夫人如何了?”
“正在发烧。”秋月回答。
唐氏上前探了探苏杭的体温,确实很烫。她收回手,问道:“今日下午是谁在你们少夫人身边服侍的?”
“回二夫人,是奴婢服侍的。”秋月回着话,手中动作也不停。
唐氏肃了神色,斥责道:“你们是怎么服侍杭儿的?!”说完也不等她回答,便扬声唤道:“来人!”
“奴婢在!”随唐氏进来的两个丫鬟应道。
“把这个没用的奴婢给我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唐氏指着秋月厉声道。
“二夫人,”秋月连忙跪下道,“奴婢自知有错,可现下少夫人正病着,还需奴婢照顾,请恕奴婢不能领罚。”
唐氏冷笑,“好你个伶牙俐齿的丫头,竟敢如此狡辩。我看你就是害怕,想为自己开脱。”
“秋月不敢!”秋月虽跪在地上,却不卑不亢道,“只是秋月是少夫人的丫鬟,秋月照顾少夫人不周,自知罪不可恕。等少夫人醒来,奴婢自会向少夫人领罚。”
“你!”唐氏正欲发怒,却听门外有人道:“王太医来了。”便只得作罢。
菊香连忙把被子给苏杭盖上,又把帘帐放下,这才有人把王太医领进来。
王太医绕过跪在地上的秋月,走到床边为苏杭把脉。边把脉边问:“少夫人可是吹了风?”说着眼神还看向跪在地上的秋月。
秋月飞快地觑了一眼唐氏,这才回答道:“是!今日下午,少夫人在小书房不慎睡着了。我们进去的时候,发现窗子开着。”
“嗯。”王太医摸着短短的几缕胡须,点头道:“少夫人身体虚弱,情绪不稳,又郁结于心,本就极易着凉。又不慎在睡着之下吹了风,这才导致的发烧。”
“可有碍?”唐氏急切地问。
王太医摇摇头,道:“并无大碍。”见唐氏一副松了口气的神情,又道:“本官为少夫人开副药,如无意外,明早便可退热。只要退了热,便无大碍。”
“劳烦王太医了。”唐氏道。
“二夫人客气了。”王太医道,又看向秋月道:“不知可否劳烦姑娘为本官准备笔墨。”
秋月又看了唐氏一眼,见她点头,这才起身福了一礼道:“王太医请随奴婢来。”
子时末,冬雪打着哈欠从外面进来,小声道:“秋月,你去休息吧。”
秋月放下剪烛芯的剪刀,对冬雪点了点头,道:“小姐刚刚出了点汗,你看紧一些,别让小姐蹬了被子。”
冬雪喝了杯凉茶,精神了些。听到她的嘱咐,点头道:“嗯,我知道。”
两人都是服侍惯了苏杭的,秋月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又对冬雪点了点头,便开门走了出去。
秋月刚走了两步,便见一个高瘦的人影进了院子。她定睛一看,不由得喜上眉梢。
秋月疾走几步,待到那人近前,福了福身,道:“齐侍卫。”
齐悦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秋月往他身后望了望,确定不会再有人来,眼中闪过失望,又问齐悦:“公子呢?”
“沥州。”齐悦淡淡道。
秋月诧异道:“齐侍卫没与公子一起?”
齐悦点了点头,见她还想说话,便抢先一步道:“少夫人如何了?”
秋月回头望了一眼正屋,小声道:“还昏迷着呢。”
齐悦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二话不说,便转身离去。
秋月恨恨地瞪了他背影一眼,嘀咕了一句“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