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五官算不得多美,却总是无意中一个举动,让人觉得眼前一亮。

对她肆意的目光,他不躲不避,平静而坦然,凌悠然眨眨眼睛,勾住他的一缕头发,绕在指尖:“连池为何要抓你?”

要对付自己的方法,多了去,为何偏偏花那么大的动作劫持九千岁的夫郎。

“估计,他被绝欺负了,所以要从你我身上找回面子来。”君墨微笑着道,语气之间带着一丝戏谑,恍若连池是个任性的孩子做出了任性的举止,并不值什么。

“绝……”眼前蓦然浮现那张冰雪般的容颜,凌悠然心神一晃,语气怅然若失:“他、此次回越国,会有危险吗?”

“你担心他?”君墨定了半晌,轻声吐字,“你、喜欢绝。”

喜欢?心猛地一跳,几分酸涩几分欢喜,她细想了下,轻轻点头:“是喜欢。可是他那样谪仙般的人,清冷高贵,如在云端,只可仰望罢了。我不敢奢想……哪怕只是抱抱他,都觉得有种欢喜的喘不过气的感觉……”

这是她第一次正视自己对苏清绝的感情。君墨身上有种特质,容易让人放下心防,不自觉地吐露心声。

“不。”君墨凝视着她,轻轻说道,“其实,你已经触及他的心。”

闻言,凌悠然神色一震,有些难以置信。心在瞬间被抛上云端,又瞬间坠落。

“怎么可能?!”上次她抱他的时候,还能感觉到他的抗拒。

“我与他相交十数年,最是了解他不过。这次甘心回越,固然有他自己的意愿,然而更多的却还是因为你。”他娓娓道来,指尖情不自禁拂过她的眉心,拂去那一抹淡淡的惆怅,她应当是鲜活明媚洒脱不羁的,抑郁情愁,不该出现在她的脸上。

“相信我。你喜欢他,他、亦心系你。”

和风暖阳般的一句,让她脸上刹那如花开,眼底光华灿若烟火,却比烟火更美丽摄人。

刹那的心颤,让君墨平静的眼底卷起了微妙的情绪,仅一瞬,便被隐藏在清清浅浅的眸光中。

她激动地抓住他的手指:“谢谢你,君墨。”

“我并没做什么,何须言谢?”他浅浅微笑,说不出的温柔。

心情前所未有的欢快,凌悠然伸了个懒腰,裹着被单爬起来,看看外面的天色,竟已开始黄昏。

忙地回头来:“君墨,我要回府了。你怎么办?是让人送你回千岁府,还是暂留此地?”

“我、留下来。”本想说回府,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却成了留下。

“好。不定明天我还溜出来看你。”他能留下来,凌悠然很高兴。想了想,颇有些担忧地道:“你这次被劫,回府以后,九千岁会不会……为难你?”毕竟是男子,这么不明不白地失踪,回去后,清白必会遭人怀疑。

君墨坐靠在床上,宛然一笑,道:“无忧不必担心,我非凤国男儿,并不在意那些虚名。”至于他与九千岁之间,也并不如人所想的那般。

“你是越国人?”她问,他淡笑不语。

凌悠然只当他默认。心底迷惑的同时为他惋惜。越国男子,怎肯屈尊嫁给九千岁当侧夫。他这般品性,也不是那等贪慕荣华之人。那九千岁平日甚少露面,也算比较低调,然而,却fēng_liú成性,据传千岁府的后院美人三千比女皇的后宫还多。他纵是得宠,又有什么意思?

这终究是他的私事,即便作为朋友,也无权干涉。因此,不再问。

眼见天色不早,当即换了衣裳,告别了君墨,乘车回郡王府。

敏郡王的人早等候多时,见她溜回院子,立刻把她“请”到了正院。

花厅里,敏郡王坐在上首,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看着她走进来,平静之中,却仿佛黑云压城城欲摧。

而李侧夫,坐在一边,挑眉看来,满眼都是幸灾乐祸的笑意。

------题外话------

谢谢小韩知鱼的鲜花╭(╯3╰)╮

俺后知后觉地发现,月明我心亲亲的催更票。九张票,八张催一万二…。鸭梨很大。那个实在目标太大,抱歉,亲。

卷二帝京风云061九千岁,是男是女?

自被“请”过来,凌悠然就料到准没好事,此刻进屋来,倒是十分从容镇定:“不知母亲唤我来,所为何事?”说着,张望了下,故作不知地咦了下,“不是说玉瑾和十三郎也在母亲这里用饭么,怎不见他二人?”

“哟,郡主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李侧夫捏着帕子不怀好意地笑,“他们——”

“嘭”敏郡王一拍桌子,吓得他立刻闭嘴,桌面上的茶碗震得跳了几跳,差点没摔碎了,可见是怒到极点。

“你这逆女,还知道回来?过来,给我跪下!”

本还想好好说道的凌悠然顿时拉下脸,不咸不淡地道:“要罚要跪,母亲也好歹给个理由吧。”

“理由?你违抗圣命,私自出府,这还不算错?”敏郡王指着她,脸色铁青,“你可知道如今多少人盯着郡王府,竟然还敢偷溜出去,惹出祸端,看你怎么收拾?”

“这不是什么事也没有嘛。”碍于渣母还有人质在手,凌悠然态度并不激烈,“即便真出什么事,自然也是我自己担着,不必母亲你操心。”

“担?你担得起么你!犯了错不知悔改,还敢顶撞长辈,简直大逆不道!”敏郡王气得浑身发抖,将桌子拍得砰砰作响,眼见一张好好的桌子差点就四分五裂了。

李侧夫忽然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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