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

待她走开,那暗处观察她举动的人终于慢慢走了出来。其中一个正是六皇女,而她身边的年轻男子,穿着打扮甚至华丽,精描细画的面容上,满是阴郁的神情。

“虞儿,这就是口中赞不绝口的无忧郡主?这样轻佻的女子,哪儿是宝儿的良配?哼!”

“呵呵,哪个女子不fēng_liú。看无忧郡主也不过是想逗逗宝儿罢了,哪能真个轻薄了他?”六皇女摇着把团扇,笑得满不在乎,“何况,这无忧是个多情之人,又性子软和,日后也定不敢欺负于宝儿,可不比父君你属意的袁紫冰好么?那袁紫冰之母虽是太尉,可她自己不过是个羽林卫仆射,哪里比得上将来承爵的无忧郡主?”

“哼,瞧她文不成武不就的样儿,能不能承爵还不知道呢?何况,敏郡王正值壮年,那爵位何时才能落到她头上?”皇贵君不赞同地看着自己女儿,摇头道:“那袁紫冰虽说如今还是个小官儿,只要费点心总能爬上去。”

“父君——”六皇女还待要说,皇贵君却抬手阻止她,“不必多言。横竖宝儿年纪还小,你母皇也还是想多留他两年。此事不急,待得为父……”

六皇女立刻心领神会,“待得父君坐上后位……”

“别胡说,当心隔墙有耳。”皇贵君轻斥,不放心地左右环顾了下。

六皇女笑了笑,父君就是太小心。皇后故去多年,如今父君在后宫中最受宠爱,又执掌着后印,朝中大臣亦有上书要立父君为后,且母皇也有那意向。谁还敢与父君争那位置?届时没有父族支持的太女,哼哼,能不能继续坐她那位置,还是两说。

*

敏郡王府。梧桐苑。

玉瑾如木头般僵立在主卧房门口,双目焦急地看着院子里活动的仆从,可无一人发现他的异常。只当他站在门口看风景,却不知他是被人封了穴道。

此刻,房间里面,一个鹤发童颜不知年岁几何的女子,穿着一身类似道袍的浅灰色袍子,大马金刀地坐在雕花的椅子上,十三郎正跪在她脚边,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口中辩解着:“师祖不是早将十三嫁了郡主了么?如今不过是补个婚礼,有什么不妥?”

“哼!”原来此人正是十三郎的师祖,飘渺宗的掌门,此刻她脸上满是不悦,眼神犀利地盯着自己的徒孙,“我让你嫁她,不过是想你近身保护她性命可没让你假戏真做,与她做那夫妻之事。”

十三郎不甘道:“师祖当年并没言明。如今木已成舟,师祖何不成全了十三,让我就此留在她身边。照样能完成您交托的任务,护她性命。”

闻言,师祖拍案大怒:“你违抗师命,破了元阳之身,今后武道再难寸进,不乖乖与我回去领罚,还想留在此享受快活,简直痴心妄想。再说,我这次下山来,可是听说了无忧那丫头不少事,现在那丫头翅膀硬得很,哪里还需要你护着性命。”

“十三违背师门禁令,心甘受罚。只求师祖别让我离开此地,正因郡主如今风头愈盛,身边又诸多敌人虎视眈眈,比过去更加危险,更需要人在身边保护。师祖不是与郡王君有旧,念在故人旧情份儿上,就且让十三留下吧。”十三郎磕了个头,语气诚恳地请求。

不想这话却正戳中师祖痛楚,一个衣袖飞卷过去,将他打飞出去。霍然站起,念及旧事,恨意涌上心头,胸口剧烈起伏,脸上铁青,神色变幻不定。

当年凌敏夺她爱徒,如今她的女儿又拐了她的徒孙,她是恨极了这对母女,还说什么旧情。音儿当年为逃避自己,居然不惜自毁武功,自逐出师门,以为他只是不能接受与自己这段不伦之恋,谁想他转身竟嫁给了凤国赫赫有名的敏郡王。回想当年,她欲杀了敏郡王将他强行带回山门,不想他以死相逼,情急之中差点将他错杀。

她含恨离去,从此沉溺武道,不愿踏出山门一步。不多年却收到他的书信,那信却是遗书一封,只说要她保护他的爱女。当她匆忙赶下山来,他竟然已经下葬,竟连最后一面也无法见着。

若非为着他最后的请求,她又怎么可能令徒孙下山保护情敌之女?这保护,也仅限于保她性命罢,因此,这些年虽也从十三口中得知她过得不好,却从不关心。甚至还私心想让她过得更悲惨些,一死百了。

这次出关,久不见十三书信,以为出了变故,这才下山来,却听得满城皆传无忧郡主娶夫盛况。当即急不可耐地潜入王府,将十三郎揪来问个清楚明白。

一问之下,方知十三有了外心。非但一颗真心尽付,还连元阳之身也破了去。怒得差点一掌结果了他!

十三郎爬起来,仍跪地上:“徒孙不孝,请师祖责罚。但十三心意已决,还请师祖成全。”他自幼在山门长大,从未见过自己的师父,一直是师祖精心教导自己,故而即便师祖这般对待,也心无怨尤。

“冥顽不灵,哼!既然你不知悔改,就休怪师祖我手下无情!”师祖慢慢举起掌,对着他的天灵盖正欲拍下,门外忽然传来清脆的女声:“玉瑾,杵在门口作甚?还有早饭没有?妻主我饿得肚子都瘪了——呃,你怎么了?”

十三目露紧张,想要出言提醒,让凌悠然不要进来,师祖却一把封了他的穴道。一时无法动弹,亦无法开口。

看着师祖面无表情,眼中寒光凛凛,恐会对悠然不利,顿时心急如焚,又后悔万分,早知方才就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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