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因为冲天不甘的怨气而微微颤抖。
这才是她真实的样子吧!
她虚伪的时候觉得她不真实,可她真实的时候他却宁愿她虚伪。
“朕是魔鬼,你便是妖孽,朕可不觉得你有怕过朕!”司徒旭低头吻上欢歌湿润的眼,又缓缓而下吻住欢歌的鼻尖。
不过马上司徒旭就抬头,一脸郁郁的望着欢歌,“脸是不是没洗?一股子汗腥味!”
欢歌跳那一支舞的确有累到,细密的汗水肯定是有沁出,不过不至于汗流满面连鼻子都是腥臭的!
欢歌猜测这估计是司徒旭风格的笑话……
意在缓和气氛!
不过这笑话真心不怎么样!
不过欢歌依旧很给司徒旭面子,不仅没有戳破而且还很配合的立刻就一脸自惭的开始挣扎扭动,脸上也因为太过愤怒而憋的通红。
“别动,别动了!”司徒旭的双手压住欢歌的肩膀,直接将头埋在了欢歌的脖颈,“朕已然不嫌弃你,你为何还要这么生气!”12bkv。
这声音却是有些闷闷的,许是连他都看不惯自己这种,在与她对峙没有片刻后一腔怒气化为无形的状态!
甚至有时候,不仅没了怒气,还会觉得自己不该惹她这般痛苦……
明明就是她惹了他!
明明就是……
其实有时候,在反应过来她慢慢的左右了自己的情绪时,他甚至时时告诉着自己必须杀了她!
可杀她,却无法下得去手!
这世间只有一个她啊,杀了就没了!
她时时搅乱他的理智,可偏偏,他却杀不了她!
这种杀不得,却又无法掌控在手的感觉,是他有生以来唯一挫败的事情。
“我真的被压得痛了!”欢歌拧眉,将司徒旭这种自恋又自私的话自动忽略而过。
感觉到欢歌的胸口似乎真没了起伏,司徒旭顿了顿后才缓缓支起身子,望着欢歌的脸,沉默的望着。
被司徒旭盯上,就如同被一只野狼盯上了一般,欢歌忍着想要闭眼的冲动垂着眸子也一动不动。
在欢歌的身子越来越僵然的时候,司徒旭终于开口,磁沉的声音略哑,“若是重新选择,还来得及!”
是与宛金皇帝联姻的事情!
只要她现在后悔,只要她愿意退出,他会马上改变结果。
司徒旭并没有等到欢歌的回答,欢歌垂落的睫毛像是颤动的蝶翼,看似脆弱无助,可她紧抿的唇,冷硬的神情,告诉了他她的坚持!
司徒旭望着这样的欢歌,心便一点一点的沉,沉落在寒彻心骨的黑暗里!
他琥珀色的眸子里,那一丝丝的似水柔情如蒙霜寒,他起身,离开欢歌,“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
欢歌的视线里,只瞧得司徒旭因为行走极快而明黄色的衣袂翻飞,转眼便出了她的视线!
便是司徒旭已经离开这屋子,欢歌竟仍是还可以感觉到司徒旭的那股沉怒之气在屋里流转,让她呼吸无比压抑,后知后觉的发现冷汗湿了后背,就连手心里,也是湿腻腻的一层细汗。
“殿下,陛下让明日再搬进府邸!”春啼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打断了欢歌的呆愣。
“那便明日再搬!”欢歌伸手在鼻尖使劲擦拭着,又揉着被司徒旭碰过的眼角位置。这般揉了一会,突然就像是泄了气般,愣愣的放下了手!
她被司徒旭碰过的何止是这两处地方,便光是擦,哪里能擦得干净。
春啼并不明白欢歌只是进屋的一会功夫,怎么就没有宴会散尽时的神采奕奕,一副被抽了魂魄的沮丧模样!她很识趣的没有多说话,服侍着欢歌沐浴换衣!
着人怕都道。第二日清晨,欢歌就起床,坐在院子里的她盯着春啼来来去去的指挥众人搬那些东西!
阳光穿透梧桐叶隙细细碎碎的落在石桌上的欢歌身上,她眯着眼瞧着忙碌的宫人们!妖红色的血眸里如斑驳陆离的光影明明暗暗!
终于要离开这个地方了,这一次离开,怕是这一生都不会再回来。
飞霞殿,父皇说她出声的时候早霞漫天,红霞边缘的金光普照大地。
所以这殿宇的名字,是看似俗俗的飞霞殿三字。
依稀还能记得自己骑在父皇的脖颈上,欢乐大笑的画面,依稀还能记得母妃站在一侧,面上笑意柔柔的望着她与父皇!
这般回想着,依稀就像是昨日的记忆!
可画面闪烁过后,抬眼四望这陌生而又熟悉的周围,蓦然又觉得,这记忆太遥远,遥远的像是与她隔了三生三世……
脚步有些虚浮,欢歌就像是一个游魂,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宸佑宫!
自从母妃去后,她就再也没有来过宸佑宫,下意识的,觉得自己无脸面见母后!
宸佑宫的大门上贴了明晃晃的封条,没有人住,这殿宇便被彻底的封了!
欢歌站在大门前,明晃晃的宸佑宫匾额,上面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是父皇亲手所题!
一步一步的踏上台阶,欢歌伸出发白的指尖,将大门上的封条一点一点的撕下,一阵风来,将那还来不及旋转落地的纸屑吹走!
门上没有上锁,欢歌只是轻轻一推,宸佑宫的大门便吱吱呀呀的打了开。
这吱吱呀呀的声音,就像是打开一处被人遗忘多年的破落屋子!
欢歌的身影就越加的飘忽!
她走了宸佑宫的每一个角落,她走进母妃住的寝宫,她拿起母妃常用的镜子端详镜子里的人儿,依稀听着母妃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