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结婚那天,他亲眼看见他的姐夫抱起他的姐姐,两人幸福的长久的凝视,爱情的火花几乎可以照亮在场的每个人,他幸福地笑了,姐幸福,他就幸福。在他的心中,他和姐姐永远是一体的。
有一天,姐姐对他说,恋爱的感觉不错哦!他低下头,隐藏起自己的情绪。他明白姐的意思,明月天天跟在他后面,以一付爱慕的眼神看着他,那份炽热他也有,只是牢牢地埋在心底,死也不会放出来。他想远离明月,可他退一步,明月进两步,他退两步,明月进四步,步家,多大的一个院子啊,经不起他一退再退,终于退到墙壁了。
明月歪着脑袋问他:“舒生哥哥,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他叹气:“明月,你还小,等你长大再说喜欢这两个字。”
“可是,等我长大,你会跑啊,不行,我得守着你。”
他想,他能跑到哪里去?姐姐不走,他哪也不去。
“我暂时不会跑,你好好读书,就要高考了,不要影响学业。”他温和地说。
“舒生哥哥,你放心,我一定凭我的本事考进b大。到那时,你可不要躲开我。”
他一笑,心想,以后的事,谁能预料。
白小楼告诉他,他可以参加钢琴比赛了,萧萧老师很欣赏他的才华,亲自点名取录的。他得到一个好消息,可同时也得到一个让他伤心的消息,姐姐要去当兵,这意味着她不能守在他身边了!可是,他丝毫没有表露出不快乐,他的姐姐,放弃了太多,如今她也应该为她自己活一回了,姐姐说过,她的愿望是报考军校。
姐姐一身武艺,在部队将更有一番新天地,他为什么要去制止呢?他应该为她高兴才对啊!对,他应该快乐,尽管这种快乐里有他更多的不舍。
在b城的钢琴赛上,他没有等到姐姐,当主持人问作为取得比赛第一名的他为什么这么平静时,他想都没想回答,“我答应过我姐,尽最大的努力,如果没拿到,也没关系。”
主持人又问,“你姐来了吗?”
他没有回答,眼光在大大的剧院里的搜索,他知道要在上千人中找出她的身影来是多么渺茫,可他仍然不肯放弃。突然,他的眼睛亮了,他看到了一只手,最后那排,高高举起了一只手。他开心地笑了,来不及跟主持人说话,微微弯腰就下台,一路狂奔。
他的姐姐,果然来了,他就知道,就知道,姐一定会来,姐答应过他的事没有失信过!他将头歪到姐姐的肩膀上,他一直喜欢这个动作,那么依恋,那么温暖,那么安心。
明月的热情不减,在她考上b大后,这种热情更甚。三头两头去他教室,去他宿舍,去他练琴房,她找到他并不吵,相反,很安静。她说,“我就是想见到你,绝对不会妨碍你做什么。”
宿舍的同伴笑他,“难怪易舒生这几年面对咱们学校这么多美女的攻势从不动心,原来养着这么个可爱美丽的小萝莉。”他一下脸红了。
明月问他:“舒生哥哥,你怎么才肯接受我呢?”
他想起姐姐期盼的目光,她对他说,谈恋爱不错,交女朋友也不错,她渴望看到他的爱情,她担心他被一些往事压迫,比如三元里发生的那件事。
姐,你希望的,我都会去做。易舒生在心里轻轻地说。
于是,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他面色平静,声音沉静,对步明月讲起了一群狼和一只羊的故事,步明月哭了,哭得很伤心。
她抱住他,头靠着他的肩膀:“舒生哥哥,我好痛,好痛,以后,让我来保护你!谁敢动你一根汗毛,我一定要他的狗命!就算我办不到,还有安姐姐和大哥,还有我二哥三哥四哥!舒生哥哥,你忘记它好吗?如果你不能忘记,我来帮你忘记,从此以后,你只有快乐,再也没有痛苦和伤害!”
参加全国肖邦钢琴大赛的前第二天,他被一个电话喊出去,电话里面的人说,他姐姐生病了,很重,要看他一眼。他一听,魂都没了,哪里去辨别里面的真假,立即奔出学校,然后,他只觉得肩部一麻,就不省人事了。
醒来后他发现手脚被绑着,身上还绑了一个大包。一个黑黑的大汉冲着他大喝:“知道身上绑着什么吗?炸弹!你小子想要命的话,就给你姐打电话!马上打!”
他明白了,原来是想以他的命威胁姐姐!
他冷笑一声,闭上了眼睛,死就死吧,想让他骗姐姐来,做梦!脸上狠狠挨了几巴掌,他只觉得脸两边火辣辣的痛,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哼。身上挨了几脚,他抵制要弯下去的冲动,还是一声不哼。
另一个汉子狂笑着,“你小子硬是吧?听说你就要钢琴比赛了,不知道没有了手指如何比呢?”上前抓住了他的一双手。易舒生还是不动,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姐不能来!电话不能打!
正在这时,他的电话响了,那人放开他,接起了电话,他想喊,却被捂住了嘴!原来他们要的是那本《津县志》,他很想告诉他们,那本书在他那儿,在学校,他去拿来给他们,只要不要伤害姐姐。可那人不容他说话,塞了一块布在他口里。他的脑海里闪过从前的回忆,那些让人呕吐的镜头,无力,残忍,悲伤,痛恨,一一回现。他闭上眼睛,姐姐,你若有什么事,我陪着你,哪怕是死!
当那人拿开他嘴里的布开始给他松绑,将一个电话递给他时,他听到对面传来姐姐的声音,他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