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
花园里围得人越来越多,欢呼声此起彼伏。
许初薏长舒一口气,迫使自己忘掉刚才何以晴的话,重新伸出手。
然而就在那沉甸甸的花束,快落入自己怀里时,她脑海里又蓦地想起了何以晴那句:“要是晚一步,周柯为得死在你爸前头!”
“轰”的一声,像是心头有什么塌了。
她恍惚这才明白,她是赌不起这个可能的。
猛地回过神来,她将花塞进了钟嘉元的怀里。
匆匆道了声:“抱歉。”
飞奔着远去了。
*
虞山苑。
许初薏定了定心神,拿出钥匙,打开公寓大门。
刚一进门,她就闻到了酒精气味,是那种后劲极大的威士忌。
心一下子就焦了,连鞋都没来得及换上,她就冲了进去。
刚进客厅,就看见一身居家服的周柯为,正坐在餐桌主位,手上握着瓶威士忌,旁边摆着一盒抗生素,桌上的手机还在循环地播放着视频。听见许初薏进门的动静,他也丝毫没抬头,整个人坐在那儿,像个雕塑。
见他还好端端地,许初薏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
又重新回到玄关口,换了鞋才进来。
她绕到厨房,给他倒了杯温水,又从冰箱取了蜂蜜,搅了搅,尝了温度才递给他,“蜂蜜水,解解酒。”
他没接,视线还停留在手机视频里。
凑近了,许初薏才看到上头的视频。没忍住,手上一抖,玻璃杯口浅得很,蜂蜜水打湿了她的开衫:“你怎么会有这个视频?”
那是一小时前,在医院花园里,钟嘉元求婚的视频。
在所有人的簇拥和欢呼下,钟嘉元单膝下跪。当时,许初薏似乎在犹豫,可片刻之后,还是伸出了手,手指触到那捧花上的一秒,视频停了。
又再次从头循环。
周柯为沉默地低着头,大约是感冒了,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钟嘉元跟你求婚了。”
许初薏不想撒谎:“是。”
“你答应了?”
周柯为忽然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压在她面前,他紧盯着她,像是要将她看穿:“你说,你是不是答应了?”
她没答。
如果没有何以晴的那通电话,结果会怎么样,她也不知道。
许初薏的沉默,烧热了周柯为的怒火。
未等她反应,周柯为已然赤红了眼,把她按上了沙发,掐上她的脖子,“许初薏,你是不是忘了谁是你丈夫?”
她别开脸,不看他。
周柯为忽然发了疯似的,把她压在他身下,一个个解开她开衫的纽扣:“你可别忘了,我们还没离婚呢?”
“所以呢?”
“所以我现在要行夫妻之实,也是合理合法的。”
“好。”
许初薏朝他笑,几乎有蛊惑人心的力量。
她主动把剩下那几粒开衫扭开解了,扔在沙发底下。
她别开脸,不看他:“你想要,就拿去。”
周柯为有一秒的怔愣,可须臾之后,他还是吻了下去。他一件件地脱她的衣服,直到只剩下单薄的贴身内衣。
她没反应,像个木头人似的,在沙发上任他摆布,屈辱感与害怕同时袭上心头,她没忍住,眼角还是流了泪。
他吻她后颈时,那滴泪恰好顺着她眼角,落在了他的眼上。
沉甸甸地,像是压得人快要呼吸不过来。
他停下了,没再动作。
片刻后,脱了外套,盖在她身上。
他问她:“为什么来看我。”
她赤脚下地,一件件把衣服捡起来,穿上:“何以晴威胁的。”
“原来是这样。”他勾唇冷笑:“事到如今,我居然还以为你在乎我。”
“我是在乎你的,只不过……。”
“不过什么?”
怕他对自己太犹豫不决,她只好下了剂狠药:“毕竟认识多年,兄长那般的在乎还是有的。”
“兄长?”他玩味地咬着这两个字。
许初薏表情冷然:“既然你已经决定离开许创,那我祝你,以后前程似锦。”
“好一个前程似锦。”
“我期待有天你回来,能让我见识到你真正的实力。”
“不会的。”周柯为说:“走了,我就再也不会回来。”
“好。”
面上装得不动声色,许初薏心里却已经碎成片了。
她从没想过,他是不会再回来的。
可话已出口,她已经在他身上用力滑下刀疤,又怎么会轻易消失?这不是游戏,不能一眨眼就回到现实。
把所有衣服穿好,许初薏走出了客厅。
临换鞋那会儿,无意间瞥见那个空荡的沙发。
她恍惚想起,那天周柯为醉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