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子,倘若还是个人形,倒也还能有几分架势,可他现在不是人啊,就那么丁点大的小山猪,声音也是一把非常细嫩的小娃娃音色,完全没有说服力和威慑力好吗。

朱雀望着猪脑袋的宋观,脸上神色变了几变,沉默了许久之后,居然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如今见了我真身,阁下总该相信在下的确是没有骗你了吧。”宋观顶着个小山猪的壳子,挺了挺胸,十分理直气壮的样子,不过他那球大的身子做了这动作也是不显眼的,叫人看不出好歹。

朱雀垂眸看了宋观半晌,微一闭目,再睁眼时,已是敛去了先前所有情绪,仿佛之前失态只是旁人一种错觉一般,他倒是坦然:“这事是我不对,是我应当向山主赔礼道歉才是。”

宋观听了之后,两只耳朵微动,倒也没揪着此事不放。当然,就算揪着此事不放也是没什么好处的,所以他不会这么做。

反正先镇定点吧,都已经变成猪了,再跳脚也没有用啊,宋观并没有打算要和朱雀狗扯羊皮地扯个不清,他不希望扯当年往事,只想赶紧把这周目该套用走过的情报资料给抖出来,可显然朱雀很在意当年的事情,所以眼下宋观深感此时应该自己去把握这场对话的走向,也暂且不管这猪身原型的问题了,宋观以一副看起来完全不慌不忙的姿态,主动向朱雀问道:“先前阁下说跟踪在下的一事,原本是有其他缘故在里头,却不知这缘故为何?”

朱雀望着宋观的猪脸看了不过一会儿,就仿佛是不忍直视一般地侧过了头,但也没那么夸张,他这动作做的还算是不着痕迹,总之是不那么得罪人的。朱雀答道:“确实。这一开始,我是为山主身边的桃花精怪而来。”

宋观闻言便故作一番沉吟:“小桃花x_ing子天真浪漫,从未从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朱雀轻轻“哦”了一声,打断了宋观的话,他的视线重新转了过来,这回是一眨不眨地盯住了宋观:“我也还没说他什么,怎么你就先为他开脱?倒像是知道他有罪似的。”

宋观神色不变:“我是不知前事,只是当初捡着他回来的时候,他身受重伤被人打得奄奄一息,再加上后来为了给他治病所以探查他的身子骨,发觉他魂里带煞。小桃花说他被一个从未见过的人追杀,现在看来,便是阁下所为了?”

朱雀道:“来历不明也敢收,山主真是好气魄,好胆色。”

他这话说得看似褒奖称赞,其实全都透着点y-in阳怪气。

宋观听了之后,左边那只猪耳朵轻轻扇了一下:“过奖了。那么阁下是否为在下解惑一下,依阁下身份,又是为何要费煞苦心地去追杀一个桃花精怪呢?”

朱雀瞥了宋观一眼:“你也知道他是魂里带煞。”

宋观回看回去,半点都不避让:“又如何。”

朱雀目光与宋观撞到一处,一只小山猪的凝视他当然不惧,此时听了宋观这一言,他也只是仿若自语般地重复了一声:“又如何?”笑了一下,那笑容有些冷,“的确是不如何。”随后将手笼于袖中,朱雀道,“魔物戾血,浸体入魄,他日必定为祸一方,我试过了,这精怪已然魂中入煞,戾血再不能剥离,所以只能杀了他。我也实话同你讲吧,他是非死不可的,我一定会杀了他。”

宋观沉默了一下,不过这沉默不是因为震惊之类的原因,纯粹是因为他正在脑中组织语言。因为大纲的缘故,宋观对朱雀的坚持早有预料,所以此时他也没打算浪费口舌去说服朱雀放弃弄死魂里带煞的小桃花的原目标,而是直接迈入正题——他要同朱雀商量别的解决方案的可行x_ing。

“是不是只要解决了小桃花身上煞气的事项,阁下就不再追究了?”

朱雀盯着宋观:“这么说来,你是护定他了?”

宋观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说道:“在下也是有自知之明的,若动起手来,在下绝非阁下的对手,且在下也无法说服阁下放弃追杀的计划。既然在下打也打不过,说理也说不通,那么只能寻求别的方法了,若是我能除去小桃花身上的煞气,阁下是否能高抬贵手,饶小桃花一命?”

朱雀不语,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宋观,然而毕竟宋观现在就那么丁点大,从头到尾打量个十来遍也是花费不了多少时间的。略一挑眉,朱雀道:“莫非你有十成的把握能除去他身上煞气?”

宋观努力仰头看朱雀:“十成把握不敢说,只不过是有那么个想法罢了。小桃花魂里带煞,周围人都将不得好死,可我不惧,因我当年吞食过一株灵材,对这些都是不怕的,所以我就在想,或许这便是一个突破口了。”

朱雀冷不丁冒出一句:“你不再继续跟我用‘在下’‘阁下’这个说法了?”

宋观逻辑对话被突兀打断,怔了一下,才道:“方才一时心急,便没顾得上用词,失礼了。”

朱雀听了之后笑了一笑,随后缓缓道:“你这样算失礼,那在你看来,我和你今日对话,我岂不就是从头到尾都很无礼了?”

宋观:“……”

喂喂喂,能不能好好进行对话了?这说话老是夹枪带木奉的算什么意思!

不过还未等宋观开口,朱雀便已先出言将岔开的话题,给重新拉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对于山主刚刚提出的有关灵材的那联想,在下倒也是有一点心得或许可分享一下。”

宋观闻言收好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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