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师父不要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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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师父不要他了!
师父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师父就这么走了,居然都还没收他做徒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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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前,潘兆南在城郊赵家土墙外只不过犹豫了那么一小会儿,正翻身上墙,就听一声巨响,“轰——”,赵家那硕大的宅子,居然整个倒塌了下来。
潘兆南趴在土墙上,一脸灰土,却见云长曦一身素白,不染尘埃的抱着易晓苏出现在他面前。
“西面,下一个村子怎么走?”云长曦面无表情的问道。
“西面……是顾家村吗……”潘兆南眯缝着满是土灰的眼睛,寻思着。
却见云长曦大手伸来,在他额上轻轻一点,便收了回去。潘兆南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云长曦与易晓苏的身影已经飘出去丈许。潘兆南又是一阵错愕,再到醒悟过来的时候,已然没有了二人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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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面,下一个村子怎么走?
这居然是云长曦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而他居然傻愣愣的没有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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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兆南越想越气,越想越懊恼,没头没脑的就朝前狠狠一踢,刚巧踢在铁匠铺的招牌上。“du——“,潘兆南整个脚丫子都要疼裂了,还没能好好揉一揉,就见整整一面墙的招牌,哗啦啦的砸了下来,居然在青石路上砸出一片尘埃。潘兆南见状也顾不得疼,拔腿就跑,就听那铁匠铺李老板打着赤膊追出来喊,“你个臭小子,看我不去你家告诉你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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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兆南一连跑了好几个小巷,才停下来,心里还是燥郁难安,心想还不如回去和那铁匠干上一架来得痛快。想着就回过身,拔腿朝铁匠铺跑。临跑到铁匠铺门前,刚想喊一句“李铁匠,你给我出来。”,却见一个满脸褶皱的老妪被隔壁糕点铺的老板年给哄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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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妪蓬头垢面,满面脏污,脸色却因多年未见阳光而泛着青白,看上去老态龙钟,一双浑浊的眼睛,不知在看着什么地方,手里则抱着一只才出生不久的小羊,却是那赵家的老婆子。
那老婆子倒在地上,还拼命护着小羊,冲糕点铺老板娘骂道。“你个臭婆娘,你个臭婆娘。”说着,便低下头,欢天喜地的从怀里拿出一个桂花糕来,塞在小羊嘴边。“小四啊,快吃。你最喜欢吃的桂花糕。”
那糕点铺的老板娘则是朝赵家老婆子啐了一口,怒道。“你个疯婆子,你家四姑娘早就死了,你抱只羊过来装疯卖傻。走走,赶紧给我走。晦气!”说完,又朝门外泼了一盆洗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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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此,潘兆南立时五味杂陈,脑子里总有些古怪的想法乱窜。
而身旁的左邻右里,也是一阵唏嘘。
“可怜呐。四姑娘死了才两天,老赵家的房子就榻了。”
“可不是,这赵家唯一还像个活人的老赵头也被砸得就剩下一口气,留个疯婆子在世上。作孽呀。”
“也不知这赵家到底是得罪了何方神仙,落得如此田地。听说,赵家屋子塌了的那天,潘家请来的那两个仙师也去过。你说不会是仙师施法惩治他们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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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众说纷纭,有图嘴快的,有真心可怜难过的,也有鄙夷唾弃的,可潘兆南心里却大大的不同。
那天,云长曦和易晓苏走后,潘兆南好半天都反应不过来,直到听到呼救声,才循着声音朝倒塌的房屋跑去。
赵家房子已经榻成一片,唯有东面一角还留有一面惨白的白墙。赵老头和赵家老婆子就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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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老婆子倒在地上昏厥不醒,赵老头则是满脸灰败的朝潘兆南招手。“小潘子——小潘子——”
见潘兆南跑上前,居然老泪纵横,目光炯炯。“小潘子,我家茅厕后面,有二百两银子,你都拿去。只求你赶紧去城东的肖掌柜家,给我买一只刚出生的小羊回来。记住,一定是四肢蹄子三白一黑的。快去——”
潘兆南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听他的,或者现在先去给两位老人请个大夫过来瞧瞧?那老赵头却急了,大喘着要爬起来。
“小潘子,赵大叔求你了,那二百两都是你的。仙师说,我和老太婆还有三五年阳寿,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你赶紧帮我把小羊买回来那可是我家小四转世,你快去。她一生凄苦,转世沦为畜道,我可不能再让她遭罪。你千万要相信我,这都是仙师说的。你就算不听老赵头胡言乱语,也要相信仙师啊。他不是你师父吗?”
潘兆南一听,一双大眼瞪得溜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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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到此,潘兆南再次愤恨的蹲下身子,揪了一根杂草就狠狠的咬在嘴里。不知何时,从屋顶上蹿下一只红毛小猴,蹲在潘兆南身边,竟也依样画葫芦的拔下一根杂草要在嘴里。见潘兆南看它,还露出白牙,朝他吱吱乱叫。
潘兆南轻叹,摸了摸小猴的脑袋。“小红,我是真的很想和仙师学法术。”小红吱吱两声叫,跑上来也摸了一下潘兆南的脑袋。
潘兆南低声。“我不想和我爹妈开一辈子包子铺。”小红居然站起身,大摇脑袋,摇得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潘兆南继续自言自语。“我干脆偷跑出去追仙师吧,说不定仙师感念我赤诚一片,真就收了我?”小红高兴的窜到房顶又蹿下来,拍手拍脚拍脑袋,呲牙咧嘴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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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兆南惊诧,“小红,你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