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胆子拒绝,先不说傲来侯和丞相是何等说一不二之人,就他这倒霉夫人先前说的这段没脑子的话就够他们全家死上一回了。
于是孟大人哭丧着脸应允了婚事,末了不忘补充一句自己大女儿现在失踪了,若是不嫌弃可以让小女儿嫁过去,月夫人微微一笑。
“不必,孟大姑娘现在就在傲来山庄。”
孟贤瞠目结舌,孟夫人瞪凸了眼,险些绞碎了帕子。
于是婚事就这么定了下来,既然孟大姑娘成了丞相的姻亲,也就是太子妃的长辈,那孟家就不可能再让孟凝脂去做烙郡王的侧妃,孟夫人悔得肠子都青了,但为了自己女儿的闺誉也不敢对外说孟凝霜的事,只说姑娘家快嫁人了就去外祖家住几日。
这些日子孟大人既发愁和丞相做了姻亲后烙郡王那边交代不下去,又怕万一叶羽飞万一不来提亲他这脸往哪儿放,天天伸长脖子等啊等,终于把叶羽飞给盼来了,还附带了一个让他险些吐血的“好消息”。
“婚期希望越快越好,不然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还有什么会来不及?
当然是,叶羽飞辛苦“耕耘”的结果,他要当爹了。
要当爹的人,尽管妻子不在身边依旧是意气风发的,虽然面上看不出来,但叶羽飞眼角那股独特的笑意还是深深刺激了在场一众“独守空闺”男子的心。
“羽飞,很快你就得意不起来了。”丞相大人作为过来人,递给小舅子一杯酒,语重心长地叹息道,“这,女人怀孕,你前前后后至少要禁欲个大半年,孩子出生以后要是个女儿倒好了,要是个混小子,就我家这样的……”
“我怎么了?”左君白忍不住嘀咕了声,很快被自家老爹瞥了一眼,于是他低下头很老实地喝酒,那边叶小舅舅也多看了他一眼,似乎也开始想象一下自己将来有个左君白这样不着调的儿子,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看得左君白一阵内伤。
他很无辜好不好!
“其实孩子的性格多半还是和父母有关。”一旁的风卿墨闲来无事跟着凑热闹,其实他倒不担心这个,毕竟按照他和红袖的性子,还担心生出的孩子太闷呢,应该不至于会变成左君白这样。
“这么一说,姓左的小子是和他老子年轻时一样讨厌。”月青峦念念有词,怪不得他一直瞧左君白不顺眼。
月老爹并不知道他看左君白不爽只是基于老丈人对女婿的一种天性的排斥,和丞相大人还真没多大关系,当然,他也并不喜欢左阳就是了。
“咳咳!”被亲家揭了短的丞相大人轻咳了声,脸色倒是如常,眼看小舅子已经把那杯酒一饮而尽,他又慢条斯理地递了一杯再接再厉道,“而且,女人通常生了一个孩子觉得不够,她肯定要再生一个,最好是什么儿女双全……”
“对对对!”月青峦顿时点头如捣蒜,“要不我才不想生那混小子呢!”
左君白顿时失笑,看起来他的小舅子在家里地位和他差不多。
“不懂你们。”一直埋头喝闷酒兼被无视的烙郡王金承嗣满脸不爽地开口,“传宗接代,开枝散叶不好吗?孩子生得多又怎样?难道还怕自己养不起?”
“若是只花钱就能把孩子养大自然无碍,”丞相大人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明显落魄消瘦了几分的皇子,“但做父母的,还得教会孩子如何为人,这世间太多父母只生不养,也有太多的人,瞧着是长大成人了,其实骨子里还是当初那个害怕被娘亲讨厌的小孩……”
金承嗣的脸色顿时一僵。
“丞相大人是在说本王吗?”
“郡王爷别误会。”左阳晃了晃眼前的酒杯又递给叶羽飞,这才扬眉一笑,“我就是在说你。”
“……”
风卿墨嘴角的笑意停顿了下,似乎有些惊讶丞相大人竟然如此直言不讳,或者说叫胆大妄为?左君白倒是习惯了,他爹估计老在就想教训金承嗣一顿了,这次要不是知道金承嗣在估计都不会来凑这趟酒会的热闹。
他得承认,老爹说了他一直想说的话。
烙郡王脸色顿时极为难看。
“你有什么资格说本王!”他蓦地一手拍在桌子上站起来,“若不是你,我母妃又何必……”
“烙郡王请慎言。”丞相大人微笑着打断金承嗣的话,语气听着还算恭敬,说的话却是一点也不客气,“有的人喜欢活在自己想象的世界,不代表旁人得一一配合,郡王爷身为皇上的儿子,便是没有这明断是非的能力,也该知道卫贵妃和寻常女人的不同……令妹倒是自小看得通透,只可惜。”
可惜生错了地方。
若金雪不是卫贵妃的女儿,皇上肯定一早就给她安排一个妥当又体面的婚事了,可有卫家人和卫贵妃在那卡着,金雪的婚事势必要多生波澜。
“雪儿怎么了?”金承嗣虽对他人向来不假辞色,但对自己的亲人尤其是这唯一的妹妹还是挺疼爱的,只是金雪似乎是在太后身边待久了,和他这个亲哥哥都不亲近了。
“你身为哥哥的都不知,我们又怎会知道?”左君白很不客气地插话进来,金承嗣低头端起丞相先前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随后又坐下来。
“以前她每次见面都叫我对沐……对她嫂子好些……”
“哦?现在呢?”左君白兴致勃勃地开口,以前他和金雪互相实在没感觉,他也没什么兴趣去了解她,他现在倒是有兴趣替月凌波打探一下金雪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