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人时的霸气不同,这会儿难得温和了些,但气色看起来并不好。
“屠姑娘的意思是要抗旨么?”左君白不甚愉快地掀唇,他只要想到月凌波今日起这么早是为了见屠玲珑就觉得不大痛快的,结果让月凌波这般勤奋的屠玲珑自己倒是不痛不痒的,难怪一直能惹金鱼跳脚了。
“抗旨不敢,只是如月姑娘所见,我平日有很多病患要去看,空闲时间不多。”屠玲珑若有所思的视线看了看左君白手中的扇子又看向月凌波手中,心领神会地抿唇一笑,“左公子倒是甚为清闲。”
“多谢夸奖。”厚脸皮的人根本不拿这个当嘲讽,笑得一脸迷人,“屠姑娘医者仁心,连太子太傅大人的家事都要操心,当真是劳累了。”
这是暗讽她多管闲事?
屠玲珑眯起眼,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关于人命的事,都不是小事。”
言下之意,她此番举动只是为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打抱不平?
“姓韩的马上就倒霉了,屠姑娘其实不必趟这浑水。”左君白这回难得认真,对面的女子眉头微挑了下,神色依旧是淡淡的。
“那再好不过了,小女子一直是相信左公子的能耐的。”惹是生非以及把人拉下台的能耐。
“噗——”看了好大一会热闹的月凌波终于忍不住笑出声,这位屠姑娘简直浑身是毒,毒得恰对她胃口。
“屠姑娘,幸会。”她想起先前屠玲珑认出自己的事,不由疑惑道,“姑娘认得我?”
“是啊,在左公子的画儿上。”屠玲珑一脸平静地开口,对面的两个人脸色同时一变,月凌波顿时抬起头赏给某公子眼刀一枚,左君白立即摊开手无奈苦笑。
“这主意可是你自己给出的。”
“我不管,你肯定是故意的。”越想越来气,月凌波忍不住抬脚又要踹过去,这次倒是一直神色冷淡的屠玲珑笑了起来。
“噗,我说笑的,早先我在一位病人家里见过月姑娘和令堂。”
“啊是吗?”想来是哪一次给人做媒时被屠玲珑见到了,不过说起画……“对了,那画儿呢?”
“什么画?”左君白一脸无辜,然后又被踹了一脚。
“上面画了我的那幅!”
“既然是送给太后的寿礼,自然已经在太后手里了。”左君白皱眉忍着脚痛努力笑得温和俊美,“你若是真想看,我随时可以再画出来给你。”
“不用了。”月凌波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心下却莫名觉得有些失落,她撇了撇嘴没再说话,左君白一脸好脾气地说着“我那儿还有自己临摹的一版你要不要”,月凌波哼了哼扭过头继续不搭理他,站在一旁被无视的屠玲珑一点也不以为意,只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其实她真的不需要相亲,她只是奉太后之命来看看这位月姑娘的相貌品行……这种事,也许左君白一早就看透了吧。
晌午还没到,屠玲珑就进宫去见太后了,韩修杰所做的一切事一起被掀开来,太后娘娘都觉得此人不配为官,皇上也罢免了他的官职,最重要的是,经过韩修杰亲手害死自己的孩子一事,尹素娥总算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也已经和韩修杰和离了。
这位曾经风光无限的状元郎就此从皇城退场,徒留一片骂名,甚至有人提及了韩修杰这状元根本名不正言不顺。
“听说当日圣上亲批的状元另有其人,只不过那考试糊涂没写自己的名字,这状元才落到了韩修杰头上。”
“我就说呢,皇上眼光怎么会错,原来是姓韩的狗屎运啊。”
“只是不知那位遗憾错失状元的考生到底是谁……”
“是啊,真可惜,就这样错过状元了……”
另一边,“遗憾”错失状元的某人正懒洋洋地瘫在自家院子里的软塌上晒着太阳,悠哉地完全不见一丝“可惜”的神色来,日光正好,美人……美男秋睡图看起那么美好,擅长丹青之人面对这画面却是直接抬脚踢了踢“美人”的脚。
“状元郎,最近很闲?”
听到熟悉的欠揍声音,金瑜顿时从软塌上坐起来怒瞪着他。
“姓左的,丞相找人叫你轻功,不是让你翻男人家墙头的吧?”
“你这么一说——”左君白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很是认真地摸了摸下巴,“我还真没去翻过月家墙头……”
“怎么,你真瞧上那小媒婆了?”金瑜理了理衣衫顺手捏起一颗葡萄塞进嘴里,不以为意地开口,“我原以为,你左君白这样光风霁月端庄优雅的公子,要娶的妻子不是大美人也得是个大才女,倒是没想到你口味这么独特。”
“比起口味独特,我还是比较服你的。”左君白不以为意地轻笑,“我来是本着同窗之谊告诉你一声,我瞧着她挺喜欢屠姑娘的,又不知太后真意,肯定会尽全力做媒的。”
“‘她’是谁……哦,你的小媒婆啊,那又怎样?”金瑜挑眉,“姓屠的女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左君白当真很“放心”地舒展开了眉头,语气也是十分愉悦的,“凌波不认识几个皇城名门公子,我打算把我认识的几个介绍给她,既然你这么说,那就不算你在内了。”
说完这句话,飞檐走壁的人直接撩起衣摆准备直接翻墙走人,软塌上一脸惬意的美男顿时呆了呆。
“谁要和那恶毒女人相……喂!左君白!”
白痴。
屠玲珑既然敢来看自己热闹,那他就把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