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自觉失言的秦清忍不住顿住,余光瞥见周围不知何时围上来一些人,正三三两两地散布着等着看热闹,他忍不住气红了脸,“总之,官为官,私为私,你月家若要插手韩状元的亲事,秦某必会告上朝廷,月小姐,万事珍重!”
这威胁虽然听起来毫无道理,但在大金律法里却是事实,向来牙尖嘴利的月凌波也没再说话了,兀自眯起眼看着秦清大步离去,看热闹的人们眼看没发生什么,也自觉没趣地散去了,唯有伊人忍不住心慌起来。
“怎么办呀小姐,韩状元那边……”
“怕什么,韩修杰现在只是状元而已,还没官职呢。”凌波一脸平静地迈开脚步,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手帕递给伊人,“擦擦汗,这点阵仗就吓出冷汗怎么做我月凌波的丫鬟?”
“小姐……”伊人无奈地接过手帕跟上小姐的脚步,小脸依旧皱成一团,“奴婢是说,秦大人说的毕竟是事实,可是咱们也不太好这个时候得罪韩状元……”
“安心,韩修杰那是故意来恶心我的,他若要娶尹家小姐,肯定还是要走官媒的。”眼看伊人一脸茫然,凌波耐心地解释道,“你想,他原本出身就不够,若是还找私媒,这亲事就整个跌份儿了。他这种人,空有文采和莫名其妙的傲骨,若是没有飞黄腾达就算了,现在既然拱上了尹素娥这颗傻白菜,肯定不会让自己的终生大事沾上污点的……”
丫鬟与小姐的声音渐行渐远,饶是听力良好的人也只能隐约听到丫鬟说了句“尹小姐不是白菜”,而后那小姐毫不客气地说了句“不是白菜也是个白痴”,他忍不住轻笑出声。
“这小姑娘倒是有点意思。”金承睿慢条斯理地说着,若有所思的眼神落在左君白身上,对面的人只是略微挑眉表示赞同,似乎没有多余的念头,他渐渐收回了视线,转而看向桌面上的第二轮棋盘。
“君白……”他小心翼翼地开口。
“不用说了,刚才那局我自己替你毁了,这局不让了,你输了。”
“别这样,本宫怎么回去面对你姐?”他可是吹了牛这次一定能赢小舅子才出宫的。
“这种时候抬出太子身份也没用,姐夫。”左君白利落地在棋盘上落下最后一子,眉头与唇角微微上挑,看起来像极了少年时作怪成功的模样。
“你输了,我娘和我姐那边你帮我顶着,我不想相亲了。”
“……”早知道自己会输那么惨,就不定什么赌局了……
☆、卿本佳人
“金鹊桥”月家如今的当家主母月夫人是个相当奇妙的人,几乎从女儿会说话开始就经常带着她到处去给人做媒,小小年纪的月凌波模样娇俏很受人喜爱,小脑袋又很精明,从小耳濡目染了母亲的行事,又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因此对看人有着别具一格的见解,多数时候看人都很准。
韩修杰果然没有胆子真的找月家保媒,在那日街头相遇没多久就传出官媒秦氏频繁出入尹大人府上的消息,再后来韩状元得圣上赏识获得了国子助教的官职,尹大人这才终于松了口。
伊人也这才松了口气,小丫头很是忠心,就是忠心过头了总爱操心过多,这会儿一松懈下来就病倒了,反倒是身为小姐的月凌波贴心地让她多休息两日,自己一个人出门去了。
少了一个絮叨的丫头,一路上倒是安静不少,月凌波沿着鹊桥街缓缓走向皇城大街,路过一辆马车擦肩而过,她懒懒地打了个呵欠,余光瞥见那马车的模样,不由一怔。
马车也分三六九等,什么样的人能用什么档次的马车都是有讲究的,这马车的颜色虽是一片黑色,但那质地与材料却是相当稀有,她记得是邻国南秦进贡来的……这车里是什么人?
这样想着,她明显瞧见那马车是奔着鹊桥街的方向去的,不由狐疑地挑眉。
“月姑娘,您来啦?”
前方传来熟悉的询问声,凌波转过头,这才发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目的地——“金满楼”。
顾名思义是一家金器首饰店,这也是月凌波被秦清这等人不齿的另一个原因,她和一般的闺阁女儿不一样,不爱装扮自己也对琴棋书画没什么追求,唯爱收集各种金银玉石,也因此,月凌波是这家店的老顾客了。
“冯掌柜。”想起此行的目的,凌波朝掌柜点了点头便抬脚踏进店,眼看那掌柜又要惯例地进去拿新款首饰,她急忙伸手止住他的动作,“冯掌柜莫慌,凌波这次来是有一样东西想拿给你看看。”
冯掌柜不过三十出头,是个精明能干的掌柜,一听凌波这话便知肯定是好东西,眼眸顿时一亮。
“冯某有幸至。”
清晨的店铺内尚未开始上人,凌波倒也不卖关子,直接把前几日从表姐处忽悠来的玉佩递到冯掌柜跟前。
“这玉不用瞧了,我知道是不可多得的好物,倒是上面的徽章瞧着面生,不知冯掌柜是否认识?”
那是一块掌心大小的圆形玉佩,正中精细雕琢着一朵莲花,若说这在玉佩里不算少见,但玉的另一面刻着的一个五瓣花的标志明显就大有来头了,只是终归是见识少了些。
冯掌柜脸色果然凝重起来。
“月姑娘从何处得来这个?”像是怕自己搞错了,他拿着那玉佩仔细辨别了好大一会,想起月凌波的身份,他忍不住追加了一句,“这东西可不是随便可以被拿来当做定情信物的。”
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