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亲国戚,一脸顺其自然地开口,“那如果皇亲国戚殴打了另一个皇亲国戚怎么办?”
孟贤顿时一窒,抬头看着左君白,那眼神好似在看一个脑子有坑的美男,有疑惑有同情也有那么点不安,至少在一直站在身后扮演丫鬟的月凌波看来就是这样的。
“左公子这话,本官听不明白。”孟贤干巴巴地开口。
“就是说,如果本公子去把文旻揍一顿,也要杖责入狱吗?”似乎对自己这个设想很得意,左君白忽然展开折扇,一脸兴味地挑眉,“孟大人稍等派人来太师府上把本公子抓来,然后放了宁姑娘吧。”
这番话乍听起来简直有毛病,但是孟贤不是傻瓜,左君白的意思就是在威胁他,如果他不放了宁竹,太子爷的小舅子就要亲自去揍太师的孙子了,让京兆尹实际体会一下当皇亲国戚殴打了另一个皇亲国戚所带来的一系列麻烦。
“左公子!”孟贤顿时急了,“请不要为难下官,那个女犯人可是太师大人交代过之后要审问的,若是丢了……”
“若是太师大人找上来,就让他去左家要人吧。”左君白很“贴心”地孟贤解决烦恼,“没事,我爹很好客的,孟大人你也可以来。”
不不不,他不想去,他还想多做几年官。
只是左君白话说到这个份上,似乎势必是要保住这个女犯人了,孟贤想起先前手下人分明说这女人只是个无权无势的乡野村姑,忍不住脸色难看了些,难道手下人坑了他?
“既如此,左公子,不知那女犯人是什么人,劳公子这么费心?”
听出他话里的妥协意味,左君白的心情好了几分,只不过说出的话依旧带着几分本性里的欠揍意味。
“你只要知道,你依旧得罪不起就行了。”
这话虽然说出来是为了吓唬孟贤,但也不算是假话,管文轩在大金的地位不一般,也不是京兆尹能得罪得起的。
孟贤果然便不敢再问话了,月凌波耐着性子和左君白一起在京兆尹的大门口等了一会,没见宁竹出来,却见到了管文轩的管家。
“宁姑娘可能受了点惊吓,公子已经把她接去福运来了。”那管家临走前对左君白郑重地行礼,“多谢左公子仗义相助,公子让小的转告您,他在福运来随时恭候大驾。”
月凌波瞪了瞪眼,看那管家走远,她忍不住转过头,嫌弃地瞥了左君白一眼。
“左公子好手段,这一下卖了两个人的人情。”
“哪里,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是要来这一趟的。”左君白无耻地笑了笑,“看你这么担心就带你一起过来了,不感激我就算了,这是还怨上我了?”
“不敢。”月凌波冷冷地笑了下,随即转身打算离开,却忽然想起什么又转回头看着他。
“你……没事吗?”
“月姑娘指的是什么?”
“你先前,用你爹的名义威胁那个孟大人,不会出事吗?”月凌波的意思是会不会给丞相大人的名声带来影响,左君白却直觉想到了另一点。
“噫——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我得赶紧回家和老爹说一下这个事让他帮我兜着。”说罢,他抬手习惯性地搭在月凌波的肩膀,“不过还是先送你回月家吧。”
“你爹不会怪你吗?”月凌波完全顾不上肩头的大掌,惊讶地瞪着他。
“他当然会怪我的。”左君白一边带着她前行一边皱起眉,似乎还有些困扰,“如果是我爹,肯定会先去把文旻揍一顿再来,这样说出去才理直气壮。”
理直气壮个头啊,以及……这家人对揍文旻是有多深的执念。
“你……没什么事最好。”听他说到这个份上,她便只能暂时相信真能解决了,只是想想自己到底是欠了他一个人情,她犹豫着开口,“不知这次的人情,你打算要什么报酬?”
她说这话的时候,两人已经来到了月家门口,只见左君白原本莫测高深的脸上顿时显露出几分孩童般的喜悦来,虽是夜晚,但月府门口的灯笼颇为明亮,映照出他漆黑明亮的眼眸,她一瞬间竟感到窒息。
“你。”压在她肩头的手猛地收紧,清润爽快的声音隐约掺杂了些许缠绵暧昧的意味,说出的话让原本神游的人顿时僵住。
“……什么?”她听错了什么……
她正要再问,月府的大门“吱呀”一声掀开了一条缝,一上一下探出两颗黑色的脑袋。
“喜糖,你确定小姐是去了京兆尹了吗?”
“当然了,我这可是从红袖那儿听来的。”
“可是小姐不是最讨厌和当官的打交道了么,去京兆尹作甚?”
“我哪儿知道,自打表小姐嫁了人,小姐就再没让我们出过什么任务了,小姐这些日子整日忙得不见人影,也不知又在忙着帮谁娶媳妇呢……说到底还是上回你太蠢了,被人下了药,小姐嫌我们蠢就不带我们玩……不对,是不带我们去干大事了。”
“你还有脸说我?我记得清楚,你比我先倒下的!”
“咳咳……哎喜饼,小姐这么晚还没回来,一定是被卷进什么麻烦了,我们去京兆尹去救她吧?”
“嗯,你带家伙了吗?”
“厨房的老李把刀藏起来了,我就偷了根汤勺。”
“哎,柴房的王胖子也是小气得不行,我就顺手拎了根棍……”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不小,但踏出门时的脚步却很轻,身上穿着的还是早前左君白就见过的紧身黑衣,缩头缩脑的模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