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相亲宴?”站在屋顶上看着别院内各种意义上都花团锦簇的风景,月凌波忍不住轻啧了声,“恐怕太子妃大选的时候都没有这盛状吧?”
“太子妃是太子自己选的,根本没有什么大选。”左君白缓缓开口,“而且这不是我的相亲宴,只是太子妃娘娘出阁后第一次和以前的闺阁蜜友们聚会而已。”
“闺阁蜜友?”月凌波斜眼瞅了瞅院子里正一脸端庄得如同佛像的文婵娟,狐疑地道,“连那位也是?”
这话月凌波敢问,左君白如此厚脸皮倒也不好意思承认了,只是有些无奈地笑出声。
“文太师向来视我家为眼中钉,太子妃和文婵娟不和确实已经摆在台面上了。”
“那为何你会和文婵娟相亲呢?”这是月凌波怎么都想不通的地方,她原本对这些官家的事不怎么感兴趣,是为了左君白这单生意才去彻底了解了一下,这也才明白文家和左家根本已经水火不容了,怎么会让他们的小辈去相亲?
左君白的脸色略阴沉下来。
“那是意外,媒人说的是另一家姑娘,只是不知为何到了那里却变成了文婵娟。”
一个是太子的外祖家,另一个是太子的岳父家,虽然人之常情好像都更亲近外祖家多一些,但太子的这位外祖野心太大,子孙又只会拖累太子,生生把太子和皇后都推往了左家,文家却一厢情愿地认为都是左家的错,连带左氏姐弟在文家眼中也成了只有美色的草包。
那场意外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的,就是因为知道文婵娟一定会看不上左君白,想要激化两家的矛盾,可惜文婵娟虽然讨厌左君白却也不会明面上作妖,左君白就更是小小年纪便和其父一样油盐不进,就算被人说是草包也丝毫不以为意,这个事才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过去了。
虽然左家人不甚在意幕后之人是谁,左君白也没觉得自己受到委屈,但太子妃却从不是能吃亏的性子。
“表妹。”
只见首位上端庄无比的太子妃轻轻伸出手,纤细白皙的手指捏起一颗葡萄放进嘴里,状似漫不经心地开口唤了声文婵娟,那慵懒却又格外吸引人的模样引得周围一种千金们面色微微泛红,文婵娟则是沉着脸挺直了腰杆。
“听说上月初五你和我家君白在青云书店有点不愉快,不知我那不成器的弟弟怎么得罪表妹了?”
她现在格外喜欢叫文婵娟“表妹”,当然不是为了和文婵娟处好关系,她只是纯粹想膈应文婵娟以及文家的人,文婵娟空有一身“才女”的傲骨,自然很容易就被触怒了。
“表嫂何出此言?婵娟与左公子只是恰巧相遇聊了几句,但话不投机半句多便互相告辞了。”
就算真的是去相亲,姑娘家也不好摆在明面上说,但文婵娟这话里的意思也差不多了,而这话同时也是在表示,她就是看不上左君白,左家公子就是个没文化的草包。
太子妃娘娘脸上没见恼色,依旧是那副温柔迷人的模样,看眼神似乎更高兴了几分。
“也是,我们君白打小就整日看着我,对女子的样貌自是诸多挑剔,委屈表妹你了。”
言下之意,你太丑,我弟弟看不上,但你不要伤心,长得丑不是你的错。
在场的姑娘们忍不住会心一笑,虽没人敢笑出声,但文婵娟的脸色还是瞬间黑了下来。
“表嫂身为皇家儿媳,言行举止都代表皇室风范,这样出言侮辱女儿家就不觉得丢脸吗?”
“侮辱?本宫实话实说而已,侮辱谁了?”太子妃好看的眉头微挑,“再者说,这皇家颜面本宫不敢说,倒是太子的颜面最近挺不值钱的。这人啊,再怎么高贵的身份,摊上一堆烂亲戚都挺糟心的,表妹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这话已经不是暗示了,而是明晃晃在埋汰太师府,文婵娟顿时坐不住了。
“左君颜!”她猛地拍桌而起,一脸怒容地看着高位上的女子,“你今日说这些话,就不怕我去告诉太子表哥吗?”
左君颜却是笑得优雅极了。
“尽管去,本宫的好表妹,人固有自知之明,文家那档子事你们有脸让人家不要外传,本宫都不屑承认有这样的亲戚。太子仁义不欲与你们为难,但本宫可看不得枕边人为了你们在皇上那边受委屈。今日我左君颜是太子妃,你就给我乖乖叫一声太子妃,而太子妃我现在就可以说,我活着一天,文家的女儿就别想进太子府!”
这话的意思就是在说,太子府上有左君颜就不会有文家什么事,等于彻底断了文婵娟乃至整个太师府的念想,在场众女子顿时唏嘘不已,但到底也没人敢开口质疑。
此刻在别院屋顶上看热闹的月凌波因为站得腿酸,干脆就坐了下来,若有所思地看着院内一触即发的场景。
“这热闹有点大了……”
左君白撩起衣摆也在她身旁坐下,这才缓缓说出内心的秘密。
“其实我一点也不介意他们在一起。”他想起自己得知左君颜成为太子妃时所受的惊吓,忍不住有些怨念,“我就是有些失望他们没有告诉我。”
毕竟在那之前左君颜一直看太子不顺眼的样子。
“怎么,觉得自己被好兄弟和姐姐同时背叛了?”月凌波了然地点了点头,“不过左公子,男女之情是世间最复杂的事儿了,便是当事人自己可能都没琢磨明白,又怎么好说给第三人听?”
“我怎么就是第三人了?”左公子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