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情,月凌波虽然不怎么想给管文轩面子,倒也很诚实。
“不愧是管公子,这样的画舫放眼皇城也找不到第二只了。”
管文轩却只是扬唇浅笑,不计较月凌波略带酸意的称赞,而此时因为兴奋走在最前的宁竹已经一脚踏在登船踏板,然后……
“啪”
木板发出极为清脆的声响,在宁竹脚下裂开了,在场众人顿时神色各异。
左君白觉得这个时候嘲笑管文轩实在是找死的行为,非常含蓄地举起扇子遮住自己的脸,月凌波却有些忍不住了,尤其是看到宁竹一脸困惑又不安,以及管文轩忽青忽白的脸色后。
“噗嗤。”她难得贴心地帮管文轩下台,“真是对不住,管公子,宁姑娘天生神力,莫要吓着你才好。”
哼,知道怕了吧?就你这小身板根本挨不住宁姑娘一脚,还是别肖想人家好姑娘了。
这样想着,她忍不住得意地抬头看向管文轩,后者显然也是知道宁竹的特别的,面色恢复平静,只有声音略微暴露了他的不快。
“来人,把这块木板拆下来,换铁制的。”
“公子,这登船板用的是上等梨花木。”负责看管船只的总管凑上前小心翼翼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不应该啊……”
“我又没怪你,赶紧拆了换掉就是。”管文轩淡淡地瞥了那总管一眼,后者低垂着头领命去了,而此时的宁竹似乎也回过神了。
“我是不是又弄坏了你的东西?”她略有些不安地开口,“我还是不上船了,在下面看看就好。”
娘说过事不过三,她都已经数不清自己毁了几次这人的东西了,便是脾气再好的人,这会儿也要生气了。
“宁姑娘不必歉疚,这木头风吹日晒久了就从内里腐朽了,轻轻一碰就会坏掉,和宁姑娘无关。”管文轩不紧不慢地开口,看到宁竹蓦地抬起头,他微笑着扬起唇角,眼底写满认真,看起来极为信服的。
“以后我都换成铁制的,宁姑娘随时都可以安心踩上去。”
这句话隐含的意思不就是“我的船你随时可以上”吗?
一旁的左君白和月凌波顿时叹为观止,而刚指使工人抬着铁板过来的某总管则是忽然背脊一凉。
明明是公子说铁制的登船板看起来十分破坏画风,非让他们连夜赶制出了梨花木的……算了,难得公子想讨好一个姑娘,就算是让他躺下去当登船板他也愿意啊!
“你果然是个好人。”宁姑娘似乎信了管文轩的说辞,大眼眨了眨,仿佛没看到管文轩松了口气的表情,她兀自微笑着开口,“其实我晓得自己力气很大经常会搞坏别人的东西,因为这个经常到处给人家赔钱,你和那些人不一样,不让我赔钱还给我找借口,心眼真好。”
所以,人家姑娘知道他在撒谎。
早就看出宁竹虽然看似呆傻实则心如明镜,月凌波低下头怕自己真的笑出声,但肩膀的抖动却泄露了她此刻的心思,左君白比她克制了些,但握住扇子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有些抖。
管文轩顿时无言,余光早已瞥见旁边那一对男女似笑非笑的模样,忍不住暗记在心底。
反正左君白那小子也说过商人重利且心胸狭窄,那就狭窄给他看好了。
“公子,登船板重新装好了。”
管家的工人向来动作迅速,这么一会功夫已经换上了铁制登船板,管文轩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些,立刻伸手做出邀请的姿势。
“宁姑娘请。”
“好好。”宁竹终于又再次欢笑起来,快速踩过登船板发出不小的声响,这一次很安全地通过了,管文轩松了口气跟着上了船,然后是月凌波顺利登船,左君白很自然地要跟上,却忽然被抬着先前破掉的木板准备离开的管家工人拦住了。
“左公子借步,小的有一事想问。”那总管生得胖墩墩的看起来十分讨喜,但看在左君白眼里却不是那么回事了。
“你们打什么主意?”他收起折扇一脸狐疑地看着胖总管,后者急忙摇了摇头。
“左公子误会了,只是小的个人有些事想请教一下左公子。”似乎是怕他不信,胖总管又追加了一句,“关于围棋上的。”
要说这胖总管确实是有下棋的爱好的,左君白也在一些围棋会上见过此人,因此眼下就算怀疑这人是在找借口也不好直接拒绝,便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你且说说看。”
“棋谚有云,‘取重舍轻方得胜’,左公子如何看待这句话?”
棋谚可以说是围棋入门学识了,左君白一听便直觉对方确实是在忽悠自己,忍不住皱眉,抬脚想要直接走人,却忽然听到船舫另一面传来一阵骚乱的声音,他眯起眼侧过耳朵,听到有丫鬟惊慌的尖叫声。
“来人呀,月姑娘掉水里了!”
左君白的脸色顿时难看至极,蓦地撩起衣摆快速登上船,船上似乎没几个人,稀少的几个丫鬟正站在船沿惊慌地叫喊着,而那水面上沉浮的娇小身影,可不正是月凌波么?
他想也没想地丢开折扇跃进水中,甲板上的丫鬟们立刻又叫嚷起来。
“哎呀,左公子下去救人了!”
没一会儿,听到动静匆忙从船舫里跑出来的宁竹也已经到了,紧张地趴在栏杆上往下探出头。
“凌波!”一边喊一边双手并用脱了鞋子就要跳下去,管文轩忽然伸出手拦住了她。
“宁姑娘别……咳咳……别慌……”一句话说得七零八落又